口问道,而这也正是众人心里最担心的问题,又有人沉声说道:“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吧?杂文外泄那是选司官吏的过错,干某等贡士何事?此番再试一场已经是遭受牵连,若崔散骑当真要废此举事,又何必再大费周章?”

    “这倒也未必,诸位是否还记得日前国子学中群诘苗员外事?以苗员外更替严员外担任座主,想是崔散骑所计,却为某等贡士所坏。日前只道崔散骑势位虽高、终究不是主司,而今临监覆试,会对某等网开一面?”

    又有人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不免让众人心中更生忧虑。

    这会儿,那前京兆府解头杜孟寅突然指着李嶷怒声道:“若非你等轻狂闹事,何至于生此波折?李某钻研严氏文风,所以能名列榜前,而今事败,却兼累旁人!”

    闻听此言,其他人嘴上虽然不说,但望向李嶷的眼神也暗存幽怨。考官严挺之对李嶷的欣赏,他们也都有所感知,甚至于杂文试中将李嶷名列榜首。

    在他们看来,李嶷自然是日前闹事的最大受益者,而今一群人落在崔沔手中,自然也是受李嶷所累。

    李嶷闻听此言,自是愤怒不已,抬腿踏在杜孟寅面前案头,指着他怒声道:“便是我串结众人,诘难座主,你待如何?若是当日敢于检举,道虽不同,我还敬你是个直士!

    今日事谁又能预料?狗贼将前事罪我,难道就能保你出身?今我仍然不悔前事,等你将此告于崔散骑,你也想好日前何以知而不告!”

    “我、我没……”

    杜孟寅见李嶷如此暴躁,一时间也是有些心惊语竭,转又望向左右众人道:“我只是为将要荒废一年学业前程的诸位可惜,若、若是……”

    “事已至此,懊悔无益。杜氏子无需牵引前事,崔散骑犹未以此罪人,仍许某等各凭才学于此出头。若是惶惶不安、应试不成,才是真正的自废所学!”

    张岱自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远不是日前国子学那事这一个原因,于是便又开口说道:“诸位应知人间自有直道,去年年初我亦身陷此中,但却不畏威权、秉直发声,人亦莫能屈我!

    今日所遇不会凶于去年,诸位又何必自怨自艾、忐忑不安?难道过往辛苦治艺积累的学识,会因此一番波折便尽数抹去?只消份内之事做到最好,若果真为权势所没,那也不是你我之悲,是世道之悲!”

    “张六郎所言甚雄,这正应是我辈心声!但守志力不失,又何惧非难!”

    王昌龄等人听到这话后,也都纷纷击掌赞叹。

    那李嶷更是递给张岱一个感激的眼神,若是任由杜孟寅那么抱怨,就算此事不能以刑令来制裁他,也会给他扣上一个狂放不羁、不敬尊长的帽子,日后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官都将会受到歧视刁难。

    正在这时候,崔沔又迈步走回来,看样子是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除了崔沔之外,还有宋遥和其他两人,其中一个便是曾经往自家去给侄子求情、却被自己拒绝了的姚弈,另一个则并不认识。

    看样子这就是今晚复试的考官阵容了,张岱看到这一幕后,心中直呼好家伙,这是唯恐自己不刺激啊,府事的时候在河南府遇到姚闳刁难,省试的时候又遇到他叔叔,这才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姚弈走进厅堂中来,视线便落在了张岱的身上。

    他固然不像侄子姚闳那样心胸狭隘,但是日前舍去自己的脸面登门去请求原谅,结果却碰了一个钉子还被张岱诘问一番,心情自然也谈不上多美妙。

    所以今天他也主动请求李元纮让自己出面监考,心内自然是想看看张岱在自己权威之下窘迫无计的样子。

    “此夜应试杂文两篇,自昏至晓,早朝之前无论是否成文答讫,俱需落笔!”

    崔沔作为主考,返回堂中后便公布起了此番复试的流程:“尔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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