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了哈欠,摆手示意张岱自去前堂继续宴乐,自己则归舍去休息。

    张家这烧尾宴足足进行了三天的时间,单单宴饮花销就用去了几千贯钱,不只是张家族人们一个个油光满面,就连康俗坊坊人们都一起狠狠贴了一层春膘。

    不过张岱倒也没有一直留在家中待客,放榜之后同时也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诸如雁塔题名、曲江宴等及第进士的庆祝活动,在洛阳自然是没有的。

    但及第进士们还有不少礼节程序要做,诸如拜谢座主,然后再在座主的带领下去拜见宰相。

    只不过张岱他们却面临一个比较尴尬的情况,那就是他们原本的座主严挺之眼下仍然被关押调查当中。而复试监考虽然有崔沔、姚弈等四人,但这几个人显然不可认作座主。

    一则他们几人位高权重,未必乐意搭理这些及第进士,二则张岱心里也挺不爽这些人,不愿意以门生自居。

    时下座主与门生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密切深厚的联系,但同样也是不同寻常的,一个头磕下去,这一层关系便不好随便摆脱。

    “日前崔沔插手省试意在立威,结果却事态失控,很是扫其颜面。若由其继续纠察,严挺之恐怕不会轻易脱身,你等关试只怕也会再生波折啊。”

    张岱一举高中状元及第固然可喜,但省试却还留下这样一个尾巴,所以在喜乐之余,张说也没忘提醒一下张岱,以免乐极生悲。

    为免朝廷有司再作出什么猝不及防的决定,张岱在两天后便发帖邀请同科进士们一起聚上一聚,并商量一下事情该要怎么办。

    眼下家中烧尾宴还未结束,仍然陆续有亲友前来道贺,张岱索性便将聚会的地点选在城南的田庄中。

    等到聚会这一天,他先在康俗坊大宅中等待同科进士们的到来,然后再一起出城往田庄去。

    “恭喜张必先,甲科及第,羡煞同侪!”

    率先登门的乃是李嶷,覆试一场除了那些惨遭黜落的举子之外,最大的受害者莫过于这个家伙了。

    因为在杂文试后,李嶷被严挺之安排在了名单榜首,对其欣赏之情那是溢于言表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大概是今次的状元。

    可是复试中李嶷的状态颇受影响,最终以第七人及第,虽然也被取中,但跟状元相比无疑是逊色许多。当他来到张家时,见到仍然张贴在堂下那泥金帖子时,心里不免便酸溜溜的。

    不过这家伙虽然心内失落,但对张岱却没有什么嫉恨,毕竟最后一场张岱超常发挥那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据说今次省试及第名单次序是由宰相亲自决定,两名宰相李元纮与杜暹罕见的没有争执,一致认同以甲科第一人将张岱取中,今次的甲科也只有张岱一人。

    张岱心知他这个甲科第一也的确是有水分,倒也没有因此而倨傲不群,而是亲自站在门前迎接众人,待到十三人悉数聚齐之后,才一起向城南而去。

    间隔几日再次相见,这些进士们全都较日前所见圆润了一圈,显然考完后也都饮食放纵、出榜后则就都纷纷庆祝一番。

    讲到这一点,众人便忍不住吐槽:“张状头家事繁多,南市宴团全都雇走,致使都下治席相较往日一宴便要多费数贯!”

    他们这些人固然不及张家人多势众,有的甚至只是孤身客居洛阳,但及第之后总也需要置备宴席庆贺一番,结果都中做席的厨团都被张家请走,剩下那些也都坐地起价,让这些囊中羞涩的进士们深受所害。

    “今次应试东都,诸位理当庆幸。若在长安应试,所费只怕更多!开元十二年关试后,诸进士便为进士团劫出,向曲江治宴,一餐各自所费百数贯有余。有前进士蔡希周囊尽无钱,家人不暇赎之,抄书两月有余,始得自赎……”

    长安人杜頠讲起之前长安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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