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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这些个,基本上都是二十出头,甚至还有三四十岁的。而除了王昌龄与常建因诗而著称之外,其他人基本上也都是寂寂无名。

    其实这也很正常,唐代科举本来就不是仕进的主流方式,每年凭此踏入仕途的不过二三十人而已,官场本来就是越往上路越窄,若再叠加上其他的因素,最终能够成材的数量则就更少了。

    哪怕中晚唐宰执多进士出身,但也都是历经了各种磨练与淘汰才能脱颖而出。至于那些被淘汰掉的,也未必就是才力不济,时运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

    讲过一些琐碎闲事后,张岱便讲起了今次邀集众人的目的之一:“关试之前,某等新科进士尚需谒师过堂。但今座主严员外仍然受监,后续如何行事,各位可有主见?”

    众人闻言后也都面露愁色,原本正常的流程是他们在放榜之后应该先登门拜谢座主,然后被座主引领去拜见宰相,继而再被通知何时关试。

    关试就是吏部进行判题考试,考验进士们的判词能力,过关之后他们才获得选人资格、开始在吏部管理下进行守选,守选期满后再参加铨选,而后授官。

    关试倒也不难,通常只是走个过场,属于有手就能过,有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参加考试,找人签个到都算过关。当然他们这一科进士刚被整治过,对于关试也都不敢马虎。

    但是无论关试难不难,现在的情况是根本就没有座主可拜,自然也就没有人去引他们拜见宰相并被通知关试。

    “要不要去崔散骑府上拜谢?崔散骑主司吏部,且在考场做监……”

    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座主与考生自有一份香火情,如果能以崔沔这个三品大员为座主,说出去也好听啊!

    此言一出,便也有人面露意动之色,然而李嶷却连连摇头道:“座主所以称师,便是因为于我等有选取举荐之恩,故而需要拜谢。某等早经三试,皆以严员外为师。

    崔散骑于某等非但无恩,反有诘责之厉,若是拜为座主,某等岂不为时流讥以趋炎附势?”

    闻听此言,那提议之人便也面露不悦之色,虽然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被这么赤裸裸说出来,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于是便又沉声道:“既然如此,李十七又有何见解?”

    李嶷闻言也是语竭,低头沉思片刻后便望向张岱道:“张六既然招人至此,想必已有所计!你便爽快道来,以供诸位参详。”

    “我的确有计,只不过一旦讲出便言出必行,无论你等从或不从!”

    张岱先是表达了自己坚定的态度,然后才又说道:“我等座主乃是严员外,无论国法人情都无可置疑。但因杂文外泄前事,致使考功官吏议罪未决,或许有人暗生两意。

    但我想告诉诸位的是,今我等器具如何,仍在人言臧否。麻衣未解便先露趋利避害之态,自此以后,选路穷矣!

    是故明日我便先登严员外邸,拜于空堂而后再入南省请于相公,若严员外不得公正裁决,则不参关试!”

    “这、这有些冒犯了吧?不参关试,如何守选?况、况且严员外的确是处事有失,并非滥罪……”

    听到张岱此言后,顿时便有人面露难色道,显然不想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前程轻易做赌注去胁迫宰相。

    张岱闻言后便叹息一声,有这样想法只能说此人还太天真,甚至都谈不上利己,因为他还没有搞懂大唐官场的基本逻辑。

    他们本身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朝士,他们的表态对事情也没有决定性的影响,如此行事只是体现出他们的节操与秉性,并且尽量让事情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那些决定他们前程的朝堂大佬所看重的也恰恰是这一点,唐代崔群知贡举,自谓前岁放春榜三十人,乃是三十座美庄良田。意思就是说这些门生们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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