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人已经开始探讨铨选出仕、临民宣政的话题,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张岱见高适在一旁颇受冷落,于是便笑语问他道:“高三十五如今在州所治何事?此番出游像是扰事不轻吧,若有疾困,直言即可。”

    高适听到这话后,鼻头顿时一酸,连忙又站起身来说道:“某今寄居梁宋、耕樵谋生而已。某乡本洛阳,旧者西游长安,不意先父客死广陵,为了迁归先茔,不得已典宅为资,除服之后桑梓已无,不得已投奔他乡……”

    张岱随口一问,不想却问出这样一个苦难身世,自是免不了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又说道:“人生在世祸福难测,一时的顺逆起伏不足定论长久。但使坚韧不拔、奋勇向上,终会否极泰来、天人相助!”

    高适自然不知张岱说的正是他日后的真实际遇,还道张岱只是在单纯的安慰他,于是又连忙垂首道:“多谢六郎激励,某一定奉此为铭、自强不息!”

    张岱瞧着低眉顺眼的高适,心里则思索起来。他听到高适自言本是洛阳人士,为了迁葬亡父典卖家宅,不得已才流落梁宋之间。既然遇上了,他到也想帮助对方一把。

    于是在稍作沉吟后,他便又笑语道:“某等同年不久后便将归都,高三十五于此既无要事操持,可愿一同归都?我家宅园虽然不阔,但也能容二三士暂作栖身。”

    “这、六郎所言当真……多谢、多谢六郎!此故所愿,不敢请耳,今得收留,铭记不忘!”

    高适听到这话后,顿时也是面露喜色,甚至便要入前作拜。

    洛阳是他生长成人的家乡,而且公卿云集、机会也多,如果不是之前连生存都成了问题,他也不愿背井离乡、寄居梁宋,如今得到张岱的资助收留,他自然是乐意至极。

    张岱微笑着扶起高适,他倒不奢望能够就此将之招揽到自己的麾下来,毕竟眼下的他仍是无权无势,而高适这个人在盛唐众多有名气的诗人当中也属于比较世故和事业心强的一波,未必乐得委身自己这个纨绔门下帮闲度日。

    但除了招揽之外,人还有很多的相处方式,他也乐得在这诗人年轻困苦时期给予一定的帮扶,来年其人回忆起这段岁月来,写首诗歌来遥寄自己,想想也是美滋滋。

    州府这里一副人事乱糟糟的情景,既然王昌龄等人被放出来了,张岱也就不再留在这里添乱,于是便引着众人一起离开州府。

    他们一行人走到州府门前时,正遇到另一队人马向此而来、于府前下马。

    其中为首一个张岱瞧着有些眼熟,略加思索后便想起来此人乃是宇文融的一个下属,就是之前在洛阳去宇文融家做客时,给宇文融牵马的那一名监察里行,名字叫做高琛。

    “下官高琛,见过张公子。”

    高琛见到张岱从州府内走出来,便也连忙入前作揖见礼。

    张岱停下来望着他笑语问道:“宇文使君遣你入此?有何交代?”

    “前源使君家奴入州告事,宇文使君知事后不免痛心疾首,不意汴州州事如此混乱。今遣下官至此,也并非应源使君所邀,而是以河南宣抚使告裴使君事宜秉公处理。”

    高琛乃是宇文融心腹,对于一些事情也了解颇深,并没有因为张岱一介白身而小觑他,反而认认真真的解释一番。

    张岱听到这话后,便知道宇文融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源复了。倒也不是其人过于势利现实,而是这事本身就很难办。

    宇文融的消息渠道显然不止源复一处,而今裴伷先所查出来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一旦宇文融再想强行保全,只怕就连自己都会大受影响。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一定的切割,也是有利于保存实力的。

    更何况日前宇文融就因张岱的提议而大为心动,所以他此际派遣高琛到汴州来也不是为的保全源复,而是为的和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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