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朝廷派遣大臣入州来彻查相关事宜,而后引起了整个汴州的官场大地震。

    从刺史到下属诸曹参军、各县令长,乃至于许多时代担任州职的老吏,此番全都未能幸免,境内几乎过半官吏都遭到深究严查。

    这些富户们虽然各自家资不菲,但是这种层次的斗争却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如今的张岱在他们心目中,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势人物,所以此番再来聚会,心中还洋溢着一股要对权势顶礼膜拜的心情。

    听到这些州人们的称赞,张岱也笑语说道:“此番所以能够拨乱反正,皆因圣人心怀仁慈、体恤百姓,朝堂诸公任人得宜,入朝之裴使君处事公正英明,诸位乡贤勇于举证,遂使州内贤愚毕露、正邪分明!”

    “张公子太谦虚了,若无公子将此间州情上达天听,百姓苦难几时能为上所闻啊……”

    旁边又有人连忙恭敬说道,而王元宝更是在一旁笑语说道:“你等若熟知张公子事迹,便早应知公子正是这样一位急公好义、不畏威权的壮义郎君!旧年河南府亦多有鱼肉百姓、欺瞒圣听的恶行,亦为张公子所举,使得河南府官吏震骇,自大尹以下凡所失职者俱遭黜落!”

    众人闻听此言,才知汴州这里的事情已经不是首次了,原来河南府官吏已经先遭毒手,怪不得这一次事情处理起来如此的驾轻就熟!

    张岱听到王元宝对自己的吹捧,一时间却有些哭笑不得。事情虽然是这么个事情,但这说的好像他去到哪里,哪里的官吏们就会成窝成窝的遭殃一般。

    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毕竟他未来也是要混官场的。眼下还没有正式任官,便已经一州一府的搞这些官吏了,来年真要做了官,怕不是得一朝一国的整?

    所以他也连连表示这都是事有凑巧,他此番东行那是本着积德行善来的,哪里是为了收拾汴州官吏们。他所行经别的州县不久挺愉快的,谁让汴州这里惹他了呢!

    这么一说,搞得自己似乎更像是个睚眦必报的恶霸了。

    抛开这些闲事不说,张岱又讲起了今天召集这些人到来的真实目的:“日前王二转告诸位愿望,听说你们都愿意为州内商贸尽一份力,想要入参飞钱事宜方便过往商客调度钱帛?”

    众人闻言后纷纷点头,各自眼神也都变得晶亮无比,活脱脱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

    “飞钱此业言则方便,一张纸券便是货钱巨万,实则牵涉颇深,一匹绢帛需废织工几时?一斤铜锡又要费使多少役力和柴炭?千万人衣食所系,皆在此一券,谁能从容掌握?”

    说话间,他掏出一张两京飞钱钱券向众人展示,同时语调凝重的说道:“百名织工,四时勤做,未必能抵此一券。商贾聚货倾销,便可轻松聚得。或谓事不可如此以论,商客逆旅于途同样颇多艰辛,然耕者积谷、织者制衣,贾人唯以聚敛为巧、创物几许?”

    他虽然自己觉得商业行为并非一无可取,反而能够极大的推动区域之间的交流和社会资源的流通,但眼下要压制住这些人,自然要进行贬低。

    众人原本还满心欢喜,可是当听到张岱对商贾的评价后,心情便快速的冷却下来。

    “飞钱此业的确有益钱帛之流通、均衡物货之多寡,但贾人好利轻义、不足为信,谁敢轻将亿万资货轻易与之?纵然我有意相邀诸位与事,亦恐朝堂诸公不肯放松管禁啊!”

    商贾的社会地位低,而且乏甚职业道德可言,所做的就是贱买贵卖的事情,所以无商不奸。

    他们自己最知道同类是个什么货色,所以哪怕群体当中有着这样旺盛的需求,但也没有出现相关的产业,那是因为信任成本太高了。

    听到张岱这么说,众商贾们也都不由得心怀黯然,同时一脸幽怨的瞪了王元宝一眼。他们原本也不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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