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自己极大恩宠信任的圣人?

    “难得大将军虚怀若谷,肯于推事待贤。单单这一份胸襟气魄,便是南省宰相们也多不能及啊!”

    圣人听到这话后,又看了看案头上那些上封事的奏章,忍不住感叹说道。

    他本以为罢免了张说之后,能够让朝情局势免于一家独大,可以在良性的竞争中再次恢复清明,结果眼下朝堂倒不是再是一家独大了,但各种斗争却比之前激烈得很。

    许多事情都要捅到上头来,由他这个皇帝亲自做出裁决,这也不免让他深感不满。他虽有雄才伟略,但却不拘小节,若事无大小都需要他来亲自过问,朝廷又何必耗费禄料去供养满朝公卿!

    “如此盛赞,臣实不敢当,倒有一事需进奏圣人,乞求圣人能够宽恕原谅!”

    高力士见圣人情绪似乎不错,于是便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

    “大将军有事直言无妨,你我之间何不可言?”

    圣人听到这话后便又笑语说道,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日前燕公家与北门徒有纷争……”

    高力士先将张说孙子被王崇俊打断了腿的事情缘由讲述一番。

    圣人在听完后则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后才又微笑道:“燕公好与山东人家缔结婚姻,却不知名门人多事多,泥沙俱下、良莠不齐,此番遭受连累,又当如何自解?”

    讲到这里,他便望着高力士笑问道:“所以燕公请托于大将军,请你出面为之解事?”

    “倒也不是燕公,燕公庄重大臣,治经修史已经甚是劳累,想也没有精力再过问这些小事。”

    高力士先是摇了摇头,旋即才又说道:“是燕公另一孙张岱,他登门求臣,希望臣能出手助其讨回公道。请臣为其告事北门群徒,愿以钱三万贯收买那凶徒性命……”

    “他放肆!这张岱当真大胆妄为,自恃几分薄才,行事肆无忌惮!他难道不知北门职责所在?天子亲军竟由花钱使弄、搅闹人心!”

    圣人听到这里,当即便勃然大怒,拍案怒喝道,旋即眼眸一转,又望着高力士沉声问道:“你可有助他行凶?”

    高力士见圣人反应较之前所预料还要更激烈几分,心中也是暗生忐忑,同时也不免庆幸自己进奏的早,若让圣人由别的渠道得知此事,恐怕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臣乍闻此言,亦惊恐震怒,想不到此子胆大若斯。但闻此徒自陈为何敢于如此作计,也不免心生认同。”

    高力士一边暗窥圣人神情,一边又继续说道:“其徒自言北门天子亲军,身系宿卫奉宸之重,自是威不可挡、人莫敢忤,但此皆天威所致。但却有一些无知狂妄之人以天威为己威,目无法纪、仗势欺人!

    此番之所以如此用计,便是为了告诫有的人,天威所用,北门群徒才能万众一心!各营私恩却永远也免不了群徒权衡利弊、各自谋计。”

    “即便如此,此徒如此搅弄人心,也是胆大妄为!”

    圣人听到这话后,眉眼间怒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浓郁,但也仍未完全释怀,又盯着高力士沉声问道:“你便因此助其行事?”

    高力士连忙俯身作拜,旋即又沉声道:“臣之所以助其此事,也是想以事进谏。今之北门颇异往年,旧之北门崇恩尚义,拱卫宸居忠诚无二。圣人亦恩赏优厚,使此群徒所得远超外军。

    然则人心不足,弊病亦由此而生。两京多豪商富户、闾里强徒因贪禁军所得,豪使钱帛谋入其中。近年北门新进营士,多是市井徒卒。此群徒本就贪利以进,素昧恩义,就连张岱小子都有所察,欲凭钱驱之。

    万骑王思献亦深知此节,所以不敢拖延怠慢,惊闻此事后,立引其子登门请罪。外人所言或有偏颇,万骑营将所觉自然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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