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家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封命诏书。

    回到家中后,张说便吩咐业已到来的女婿郑岩等在前堂接待宾客,他则带领宗族子弟们入家庙去祭拜祖宗,告知孙子得获封爵。

    当下大唐封爵虽然不像之前的朝代那么显赫尊贵,但在礼法上仍然意义非凡。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张岱的母亲只是张均的小妾,在张家家庙中根本就没有其人的位置。但是张岱获得封爵之后,他可以直接在自家立庙祭祀自己的母亲。

    就像许多非嫡出的皇帝,通常在登基之后便会册封自己的母亲为皇太后。在封建礼法体系之下,拥有爵位的人才是理论上与天子共天下的封臣,在各自宗族中享有类似的地位。

    张岱如今有了爵位,在宗族中的地位就会获得显著提升,尽管他的弟弟张岯才是嫡子,但是因为没有官爵,在家祭典礼上便难称大宗。

    张说这一代其实也是如此,他虽然是同辈少子,但却官爵显赫,于宗族中便自为大宗。

    这一点,也是很多世族人家嘲讽诟病新出门户的一个理由。因为往往名门世家传承悠久、爵嗣有序,身为家族大宗者往往都有世袭的官爵传承,便很少会发生这种大小混淆的情况。

    新出门户一世骤贵、前无渊源,只能依据当下的势位来重新构筑家族的内部秩序,礼法上就难免会有违背伦理齿序的问题。

    但无论如何,家庭成员获得封爵总是整个家族的荣耀,一般而言家庭内部也不会因此发生什么龃龉纷争,但二般情况则就不好说了。

    当张说还在家庙中带领族人们祭告祖宗的时候,内宅中却已经吵闹起来了,吵闹的人自然就是张均的正妻郑氏。

    当张岱获得封爵的消息传回家中,族人们纷纷出迎向张岱道贺的时候,郑氏便已经心生不快了,仍然待在东厢寝居之中。而当得知张说归家后便带领族人往家庙去的时候,她心中便越发的恼怒。

    “你祖父自率家人向家庙去祭拜祖宗,你缘何不去?”

    她来到儿子养伤的卧室中,看着仍然仰躺在床上的儿子张岯不悦道。

    “我这里腿上还没好呢,去了家庙又要跪拜起伏,哪能遭得住?阿兄方才遣丁青来问,我说让他们自去吧……”

    张岯还没察觉到母亲神态有异,闻言后便回答道,嘴里还在念叨着:“阿兄日前打残了北门官,如今却还获封爵,可见北门也只是……”

    “蠢物!家祭哪有嫡正子孙缺席、却以庶孽主祭之礼?你耶今不在家,你便是当家的男主,不要说只是伤了一腿,哪怕两腿俱折,爬也要给我爬进家庙去!”

    郑氏闻言却是大怒,入前扯开盖在张岯身上的锦被便把他往榻边拖拉,口中还在怒吼道:“你今腿伤缺祭,来日莫非也要将你母抛出,把那武氏贱妇奉入家庙供奉?”

    “我哪……疼、阿母,我腿疼!”

    张岯见母亲一脸狂怒模样,心中也是一慌,尤其当郑氏拉着他胳膊一拖,他那伤腿也不免遭到扯动,顿时疼得他泪水直涌。

    “腿疼?若再任由那孽种猖狂欺凌下去,你小命怕都难保!”

    郑氏并没有因为张岯疼得在床上打颤便心软,又喝令此间奴仆道:“你等速把阿郎抬下床,随我送向家庙去!少子家奴不晓事,燕公还曾执政一国,难道也不知礼法?今将庶孽欺凌嫡正,这是什么礼义家风!”

    家奴们眼见郑氏如此暴怒,也都不敢发声阻止,只能忙不迭找来木板,上面铺上厚厚的衾被,不顾张岯的哭号叫痛、将其抬下床来摆在木板上便又向外抬去。

    “你给我收声!拿出气势、拿出骨气,今日若便忍耐下来,自此后此门中将再无我母子立足之地!”

    郑氏被张岯的哭号烦的不得了,入前喝骂几声都不见效,入前抓起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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