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新入北门的边士们必然是被王毛仲等原北门将领们挤兑得非常难受,所以迫切想要寻找助力,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自家头上来。

    听这姜行威的意思是非常看重张说之前主持兵制改革、组建长从宿卫这一前事,希望张说能将他引见给长从宿卫、也就是如今的彍骑将领们让彼此结识,然后依托羽林军在北门与王毛仲等分庭抗礼。

    “霍公、耿公等徒自位尊,但治军之法却是非常庸劣,万骑之众多有败类。六郎之前几与北门纨绔对抗,想来也是不屑同流合污。若肯招用,则某愿效犬马之劳!”

    姜行威又一脸期望的望着张岱说道:“英娘本就门下旧仆,照料六郎是其份内之事。六郎因此而感之颇深,足见六郎节操高尚。若肯招纳门下、略作提携,某必深衔此恩,竭力以报!”

    “呵,我节操高不高尚,倒也无需你来评价。只是你这节操,罢了,你且去罢。”

    张岱听到这里后便冷笑一声,旋即便摆手说道。就算他现在需要帮手和北门对抗,但也绝不会考虑这种货色。

    这家伙言行上就透露出来乃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极致利己者,而且是那种毫不在意会不会伤害他人的利己主义,通篇言论只是说让张家如何动用资源帮他在北衙站稳脚跟,讲到如何回报那就是一串套词儿。

    张岱真要信了他,那也跟年轻时的英娘没啥区别了。他就算再缺人手,也不可能培养这么一个心性凉薄的白眼狼,更何况他也根本没啥资源帮助其人在北门立足和发展。

    至于说他爷爷在彍骑当中的人情影响,早在封禅那会儿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去年金吾卫围封他家的时候,一个个的幸灾乐祸、可来劲了!

    所以这姜行威找上他家来指望在禁军系统中获得帮忙,也属于拜错了庙门,对朝中人事略有知晓,但却所知不深。

    “六郎,我真是诚挚来投!请六郎……名帖中有我家住址,六郎来日若改变心意,或是英娘母女要还家,都可……”

    姜行威还待再争取一下,却被安孝臣捞着胳膊往外推搡:“滚出去罢!”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家伙,穷困时连小妾都给卖了,但在情况稍有好转后便又访买回来,也还是有点人性的。

    可这姜行威却实在是一言难尽,哪怕立功发达了也根本没想着再访寻妻女,若非想要投靠张家,只怕这一趟都不会过来,又口口声声说前妻只是奴婢,已经配不上如今的自己,实在是品德败坏到了极点。

    打发走了这个姜行威,张岱便返回集萃楼去想安慰一下英娘母女,来到楼前便见阿莹正专心的在外边书架上晾晒书籍,便入前问道:“阿姨呢?”

    “正在房里哭呢,我听着心烦,便在外边装作忙一忙。”

    阿莹闻言后便开口说道,并连忙张开一张胡床对张岱说道:“阿郎也在这里晒晒日头,待会儿再进去罢,免得也心烦。”

    “刚才事阿姨没跟你说?”

    张岱见这少女仍是神态如常,便一边坐在胡床上一边又好奇问道。

    “说了啊,但那又怎样?我平生都没见过这人,哪值得为他伤心流泪!阿母她只是想不明白,只当这厌物本就无了就好,如今还要为此烦恼,这些年苦楚不都白受了?”

    阿莹倒是豁达,俯身来偎在张岱身边,又指了指楼里、再指了指丁苍父子住所,便笑语道:“我家人只有这些,那人他做了将军、做了宰相,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一生都是要傍住阿郎的,哪有闲心理会别家的餐食怎样!”

    张岱还担心这小女子也要和她母亲一样忍不住哭哭啼啼,毕竟这事给人冲击不小,却又见识到了阿莹坚韧的内心,怪不得在自己去年性命垂危时,她都有胆量跟郑氏身边的仆妇吵架。阿莹对人对事拎得可太清了,不会为无聊的人事烦恼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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