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暂时不敢再跟张岱瞪眼,但面对姜行威时却仍有恃无恐,张口便大声喝骂起来。
姜行威听到这辱骂声,眉头顿时皱起,刚待开口说话,但在看了张岱一眼后又闭上了嘴巴。
“我劝葛郎大度一些,不要再计较此事。若我当真有害你之心,你今日已经难以幸免。既然此番不会加害于你,只是相戏而已,也是提醒葛郎日后要小心防范,才能免于险境。”
张岱抬手指着葛延昌,口中笑语说道。
“事需你来教我?遭此加害的又不是你!若来日我也派遣家奴将你擒出,再来劝你大度,你能一笑释之?”
葛延昌闻听此言,当即便又忿忿说道:“你要如何化解与我的仇怨,稍后我看你诚意如何。但这姜行威竟然偷袭加害,这是我北门内的纷争,我绝不轻饶此徒!”
“我劝葛郎大度,乃是一番良言,而非有心奚落,可惜葛郎竟然不明。”
张岱叹息一声道:“葛郎难道不知北门职责所在?你等职在拱护宸居、环卫圣驾,尤需小心谨慎,决不可疏漏致错。日前霍公女自其户中被引走,已经暴露出北门宿卫……”
“你还有脸说!”
葛延昌听到这话后,只觉得心又被狠狠戳了一把,当即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再给他一拳!”
张岱听他在那里大呼小叫,当即便指着姜行威吩咐道。
姜行威做出这事后,也就不指望能跟葛家和睦相处,只盼望张岱能庇护住他,听到张岱的吩咐后当即便提起拳头来走上前,不顾葛延昌的喊叫,挥起拳头重重砸在了这家伙腹部,使其弓腰抱腹、虾米一般卧倒在甲板上。
“霍公家居门防尚且不够谨慎,如何再堪主持北门宿卫?所以圣人招引边中忠勤功士以补宿卫,也是告诫你等北门子弟打起精神、切勿松懈!”
等到这葛延昌不敢再发声干扰,张岱才又开口说道:“而今葛郎你拙于谋身,竟然失身被劫至此,一旦传扬出去,为人耻笑之余,也足可见不堪大用,来日恐怕难能再继嗣耿公权位!若无耿公权势傍身,葛郎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化解仇怨?”
他嘴里这么说着,心内却不由得暗自一叹,也觉得北门真是一群废物点心。狗屁的天子亲军,一群不中用的样子货罢了。
北门禁军最早可追溯到初唐时期唐高祖李渊的太原元从,而李世民所发动的玄武门之变就证明了北门禁军的不靠谱,这一份不靠谱在日后还会频频上演。
北门成建制的扩张是在高宗、武则天时期,到了中宗韦后时基本确定了北门四军的结构形态。唐隆年间李隆基几百人就发动政变、诛除诸韦,并不是玄宗部下有多精勇,而是北门就这水平。
北门系统相对比较封闭,其中将士也并不是什么百战骁勇之士,军士的主要来源是官奴户。这样的一个群体,有什么出众的军事素养和谋略智慧可言?
他们不过是一群稍具武力,恰好被安排在关键位置、同时又贪乱乐祸的武夫罢了!
但这样一个底色,普通大众是不清楚的。就好像后世一些政界要员,如果不是当街被轰杀,普通人哪里会知道跟在其身边那些西装墨镜的家伙那么废物?
北门诸将当中,王毛仲已经算是为数不多真正拥有治事才能之人,起码监治群牧还颇有功勋。但其他诸如葛福顺之流,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可称事迹不过几场政变罢了。年轻时还有几分血气之勇,等到年龄大了功成名就,这一点血勇也都丢掉了。
这也不是张岱看不起他们,或许职业的限制,让他们纵有惊天谋略也发挥不出来,可问题是安史之乱发生后,山河色变亟待重整,北衙又有几个人在平叛战事当中脱颖而出、建立了非凡功绩?
位置从来也不等于能力,就拿姜行威入坊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