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经郑氏之手散出去的家财起码有十万贯以上,有的时候甚至是一整个连人带地的庄子一起施舍供佛。

    去年张均之所以主动自爆检举家财,其实也是因为他家这里亏空实在是快要遮掩不住了,所以才来上这么一手,顺便把自家里的亏空数字都给折算进去平账。

    听到他那渣爹还费尽心思给郑氏收拾烂摊子,张岱也不由得感叹烂货也有几分真感情。

    而当见到他奶奶也是一脸惊诧的时候,又不免意识到他们家底真是厚啊,郑氏行事也谈不上有多周全缜密,但是这么多年元氏似乎都懵然不觉,那只能说明这些花销也都是小钱,影响不了家事正常维持,所以才不加关注与深究。

    真是朱门狗肉臭啊!

    张岱心里盘算着,怕不是再多收拾几条他爷爷这样的硕鼠,大唐盛世危机就能解除了?

    “将这几个仆妇关押起来,还有东厢那里一并守住,不许交接外人!”

    元氏在将事情了解一番后,便又沉声吩咐道。

    待到几个仆妇被拖出,她才又转头望向张岱,眼眶红红的向他招手道:“好孩儿,到祖母这里来,这些年老物昏聩、不识家贼,真是苦了你了!难得你自己命格硬挺,不受虐伤,自己长大成才了,这也是你母在天有灵,庇佑孩儿!”

    张岱俯身跪坐在他祖母身旁,听着老人家那絮叨。

    他这祖母平日虽不显山露水,遇到事情却也非常精明,若说所有情况一概不知,被蒙在鼓里至今,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郑氏本来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类,许多情绪和手段都流于表面。

    往常所以不问,一则儿子毕竟已经成家,干涉太多难免会让母子都成仇。二则那时的少年张雒奴也是有些懵懂顽皮,没有表现出什么需要被妥善关照的禀赋。

    所以一些事情元氏就算知道,也不会轻易表态,只作不知。只是她没想到郑氏在这视而不见的纵容下越来越胆大妄为,如今的张岱又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晚辈,必须要给以正视与安抚。

    张岱就算是明白这些,他奶奶都把自己贬成昏聩老物了,他又怎么再去计较之前对郑氏的放纵?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眼下最终要还是解决郑氏这个问题人物,于是他又望着他奶奶问道:“事情原委俱已清楚,祖母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唉,没想到这恶妇作祸这么深!我今也是心乱如麻,不知该要如何处置了,还是等你大父归家,再细细商讨。”

    元氏听到这问话后先是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旋即神情又转为笃定:“但无论怎么处置,都不可再委屈我孙!我家绝不能再容忍这恶妇在家,否则我儿孙还要遭其谋害!”

    听到元氏作此表态,张岱便心绪一定,略作沉吟后他便又说道:“我觉得家中无论如何处置,都应该告知阿耶一声,让他也尽快归家来!”

    “可是他远在郑州,州务繁忙,又遭此家变,往来奔波太辛苦……”

    元氏还有点心疼自己儿子,不想让张均为了这糟心事来回奔波。

    “不然!我耶才是这一家主人,无论何事都应详细告知,他若不在现场,无论作何处置都难让他信服,或要误以为是我有失恭谨,才让夫人如此怨我,异日父子当如何相处?”

    张岱闻言后却正色说道:“郑州据此不远,快马兼程两三日便可往返。阿耶归后事情才能妥善处置,若是不归,恐遭人讽刺治家无术、遑论治州,难免会大碍前程。”

    他一定要张均回家,倒不是说拿郑氏杀鸡给猴看,而是让张均清楚知道事情处理过程,日后不要拿着这事跟自己甩脸子。

    “是应当将他召回,赶紧安排家奴快马入州!”

    元氏听到这话后便也连忙点头,同时又忍不住恨恨道:“择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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