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确凿的做出判处。而之所以要避开朝廷覆奏的程序,就是为了避免张家巫蛊之事被牵引出来为朝士所闻。
现在有张均在州内接纳诉讼加以判决,朝廷刑部中又有郑岩在程序上进行接应。
这和尚论罪判死,结果因为在郑州牢狱中忽染恶疾而暴毙,那也只能通知其所记名的寺庙派人将其尸首引走埋葬,而这和尚之前的僧籍还挂在长寿寺。
“事情至此算是了结了,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过往凡诸家事纠纷,皆是亲长粗心、疏于照拂,幸在儿郎自强不息,如今卓然成材,甚至还能帮补家势。从今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杂情滋扰!”
交待完这些收尾事宜后,张说又望着张岱安慰道:“回房后休息一番,放松心情,来日轻快上任!崔太常知你将为其属下后,几度向我称夸,很是盼望你能带来一些人事增益!”
“孩儿一定不负大父期待,于此职事中用心处事,积功以进!”
张岱也连忙起身说道,这样一个结果虽然还谈不上尽善尽美,但于他而言也是了结了一桩心事,从此以后不用再担心这个隐患何时会爆发,可以专心于外事了。
就算家中还有其他的一些不和谐,但总不会像郑氏这样可以凭着伦理关系便压制着他无从反击,处理起来也都游刃有余,不必放在心上。
眼下虽然还只是午后,但张说在将事情处理完毕后也有些疲惫,当即便摆手屏退父子俩,自己也返回后院去休息。
张岱离开厅堂后便径直往集萃楼走去,却被张均从后方给唤住:“你先随我向东厢去。”
东厢这里,仆人们仍在忙碌的收拾着郑氏遗留下来的痕迹,看到那一件件熟悉的陈设器物被拆除搬走,张均也不由得眼眶湿热起来,一脸伤怀的久久不语。
但在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忽然望着张岱说道:“那邪僧有没有交代东厢这里有无阴祟之物?打扫干净没有?”
张岱瞧他心有余悸的模样便摇了摇头:“我也并不清楚,但总归还是要彻底打扫一番才好重新入住。阿耶既不在家,我也不愿入此居住,便先封存起来罢。”
“唉,好好一个家……”
张均听到这话后又长叹一声,正在这时候,搬去后院住的张岯又躺在担架上被家人抬回来,还没到近前便咧嘴哭泣道:“阿耶,我阿母真的离家了?她究竟犯了什么罪、阿耶怎不肯原谅她?”
张均闻言后不免面露惨色,但在看了看张岱后,还是又皱起了眉头,摆出一副威严姿态沉声道:“你年岁已经不小,遇事岂可只知哭号!你母犯妒已是不贤,竟又窃弄巫蛊之术害人,我岂能容她!
你应学你兄长,他幼来便无母可依,却仍茁壮成长,至今已经是名闻天下的少年俊士、是我家室荣光!”
张岱听到他老子这话,不免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狗嘴里还能吐出几根象牙。
张岯不敢再放声号哭,只是低头啜泣。
这会儿那新生的小女子也被乳母抱回,这乳母已经不是之前郑氏所安排的,而是老夫人元氏又给重新安排,因为前后气息有异,所以那小女子也是不断哭泣。
听到儿女哭泣声,张均忍不住潸然泪下,他接过那小女子送入张岱怀中,又将张岯的手也塞进他手里,这才语调沉重的说道:“我明日又要离家赴州,你弟妹便都托付给了你!
就算你仍衔恨,但、但也要谨记住你耶对你的情义,替你……唉,总之,家事尽付于你,你不要只是一花独放,也要记住提携少幼。”
张岱听到这话后,才明白张均是为了把家庭的担子放在他肩上才说了那几句好话。尽管他在盘算解决郑氏的时候,便也想过接手弟妹的管教和抚养问题,但这会儿还是觉得他这老子挺操蛋的,感情你就是一点责任不想负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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