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因是太子妃之父,早已得赐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的散秩,成为太常卿崔日知外、太常寺中第二个服紫之人。

    “张协律何出此言?昨日新、今日旧,难道昨日署中掌固并未向你交待寺署规令程式,当下还要登堂来问何事见召?既已解褐食禄,便收起过往散漫惰性,来日再有迟至失直,必加惩诫!”

    薛縚望着张岱,神态却远没有昨日崔日知和韦縚那种和蔼热情,眉头微微皱起,眼中略有厌色。

    张岱被这迎头一顿训,心情自是有些不爽,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确是迟到了,当即便又躬身道:“下官一定谨记少卿教诲,不敢再犯。”

    薛縚又是冷哼一声,没有再开口说话。

    张岱又站在堂中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什么吩咐,于是便迈步走到昨日赵岭所交代协律郎坐堂的位置准备坐定下来。

    薛縚见到这一幕后眸光又是一冷,旋即便又沉声问道:“月初乐悬检点完毕没有?上月督课计簿为何还未具堂呈献?当月的太乐、鼓吹教乐课簿编定未?”

    一连几个问题追问下来,听得张岱又是一楞,忙不迭再返回来拱手道:“下官昨日入署,未见同司马协律,案事也未详细交接,是故少卿所问俱还未知。若诸事即刻需奏,下官请暂退堂往寻马协律问询。”

    “张协律的俸料,是不是也打算转赠马协律?”

    薛縚闻言后当即便冷哼一声,旋即便抬手指着他怒声道:“出去,廊下立定,不得我命,不许别去!”

    “是。”

    张岱又欠身应了一声,然后便乖乖走到堂外廊下去罚站去了。

    他心里固然有点不爽,但也明白自己的确有不对的地方,昨天被上司和同僚们宠的有点忘形,忘了做好案事的交接准备。

    今天被人据此发难也是一个教训,告诫他做官终究还是要先把本职工作做好,人脉势力之类的不过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本职工作做不好,也就怨不得别人敲打责问。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疑惑,这薛縚一副吃了枪药、借题发挥的样子,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家伙?

    他与薛縚素未谋面,日前还没有报道上任时还派家人登门送了一份礼品拜码头,礼数也算做的不错,怎么今天第一次见面竟然就遭到如此针对?

    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薛縚作为太子的丈人,本能的对武惠妃这个正得宠的太子庶母心存警惕抵触,继而对自己这个武惠妃的外甥也心生厌恶起来。

    毕竟有的事情并不需要确实发展到某一步才会让人认清危害,武惠妃一直在努力想要成为皇后。而她又不像王皇后一样膝下无子,一旦成了皇后,那其子寿王等自然便成了圣人嫡子。

    当今太子却非嫡非长,地位自然就会受到极大的威胁。而且太子之母赵丽妃去年刚刚病故,近期内后宫如果发生巨大的人事变动,正在居丧的太子自然也会处境不安。

    张岱倒是知道武惠妃和太子的矛盾要到整整十年后才会爆发,但是当下的时流却并不确知这一点,作为利益密切相关之人,薛縚对张岱这样的态度倒也可以理解。

    想明白这些后,张岱心情倒也淡定下来。这既不是自己的问题,而矛盾也根本没有缓和化解的可能,那就由他去吧。

    反正薛縚也不是太常寺唯一的主官,自己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大错,对方哪怕再敌视自己,也不过只是用小动作敲打而已。

    想到这一点后,他便探头向直堂内说道:“启禀薛少卿,下官方才记起昨日崔大卿吩咐课业一早呈现,以备其归署批阅,请先告退片刻,归后再受罚可否?”

    堂中薛縚闻言后脸色顿时一黑,沉默了片刻才冷哼一声。

    张岱只当他答应了,当即便迈步往崔日知那望省楼而去,到了楼内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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