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妄为,他早就抄起棍棒来抽打了!

    可是很快他便被张岱的奏报内容吸引过去了“下官进言圣人,太常伶人流散藩邸乃是旧年积弊,而今须得四时督课才能完善乐司职责……”

    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崔日知自然也不是傻子,听着张岱的禀奏,很快就理解了内中深意,旋即便忍不住开口道:“有如此持重之计,怎不先奏署中?”

    我奏告给你,你就答应帮我去薛王家搞事?再说就圣人那既要还要的尿性,如果没有这件事作为一个契机,他会顺顺妥妥的接纳这个建议?怕不是还得埋怨咱打草惊蛇,提的不合时宜!

    尽管心里这么吐槽着,他嘴上还是恭恭敬敬说道:“下官之前也只是略有所计、未尽详实,不敢冒昧进扰大卿。”

    “未尽详实、不敢进扰上官,你就敢私自去王邸强要督课?”

    尽管心中大受启发,但崔日知听到这话后,还是忍不住横了这小子一眼。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圣人对此提议采纳与否,从张岱被直接放回来就可以看得出来圣人是颇有意动的,如果问的太细,只会让他这个主官太过没脸。

    他倒是不像张岱那么报复心强的要搞诸王,但是张岱那些翻新曲章的言论却是让他大受启发。

    这些事情平日里单独提出来,不过只是无甚紧要的太常寺日常事务而已,可是眼下如果跟督课诸王藩邸一起提出来的话,可就能受到一定的组合拳效果,将圣人的真实意图给掩饰下来。

    所以崔日知也顾不上再去训斥张岱,而是立即着员进奉纸笔,他则伏案创作起来。趁着文思泉涌,挥挥洒洒数千言列于纸上。

    在将这一份奏章写完之后,崔日知略作沉吟,然后才抬手向张岱招了招,示意他到近前来,抬手指了指案上墨迹未干的奏章,口中说道:“过来看一看。”

    “大卿笔力虬劲,着实让人钦佩。”

    张岱凑上前来,嘴里笑语说道。

    “看文义!”

    崔日知当然不是在炫耀书法,闻言后便皱眉说道,这小子可比自家那个宗之欠揍多了!

    这奏章内容也不是什么惊世之论,不过是脱胎于张岱那一番奏对内容,隐去了诸王藩邸督课事宜,却将翻新旧曲大书特书,直接提升到了跟集贤书院编书一个档次的文化建设。

    毕竟这世上不是人人都识字,可是辞曲就算不会唱也能哼哼几句,当然要加强思想教化的建设!

    “大卿当真见解深刻,宏论警人。若下官见识若斯,方才御前奏对时想能更加从容。”

    张岱又向崔日知拍了一个马屁,毕竟是自己顶头上司,哪怕公然剽窃自己的想法,也得点个赞,这是基层牛马该有的一个觉悟!

    崔日知倒没有多说什么,他又伏案修改了几个措辞,然后又在另一张纸上抄写一遍,等到墨迹晾干后便卷起来,直接离开太常寺官署,不知去了哪里。

    崔日知离开不久之后,赵岭等之前被薛王府卫兵们包抄下来的太常属官们、还有金环银环等张岱随员也都被内官引回。

    “张协律,薛王将某等捉回后又大加刑罚……”

    赵岭一头的猪血,模样最是凄惨,见到张岱后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而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也都有些伤势,这也不免让张岱有些不好意思。

    他事前没有向这些人交代清楚此去目的,这一次算是结结实实连累他们遭受了一番无妄之灾。幸在太医署也在一个大院办公,很快便有医官过来给他们诊治处理。

    众人伤情倒是都无大碍,只不过这么刺激的一番经历、多多少少都是受到了一些惊吓。眼下最终的处断结果还没有出来,张岱也只能在心里盘算着事情过后给这些人一定的物质补偿。

    圣人只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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