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张岱指着外面没有停止意思的春雨,有些疑惑道。

    “你懂什么!多少人家都在苦盼佳节,京都各家子弟去年就在添置行头,想要一鸣惊人、惊艳人间。莫说只是稀疏小雨,哪怕水漫京南,也要操舟游乐!”

    张埱作为京中纨绔群体当中的头面人物,闻言后当即便瞪眼说道。

    “区区几个无赖子弟,只知道造使家中钱帛在外躁闹,又能惊艳了谁!”

    旁边在朝担任吏部司勋郎中的张光之子张垚听到张埱此言,当即便不客气的说道,旋即又指着张岱说道:“如宗之这般省试高中、春榜唱名的进士们才是惊艳人间的俊才,至今省中同僚言及当年事仍津津乐道,叹息西归以来,连年所选俱不如当年。”

    张岱听到这话后,也才想起来今年的科举又快要出榜了,于是他便笑语道:“去年来访的山南孟浩然,今岁考情如何,伯父可知?”

    开元十五年秋圣驾自洛阳返回长安,当年的科举考试中孟浩然北上参加,并来张家拜访。

    对于这位盛唐诗人中的交际王,张岱也是热情款待一番,并在第二年孟浩然春榜落第后鼓励他继续参加,而去年秋天孟浩然果然再次回到长安继续参加科举,这也让张岱很是期待其人表现。

    “这倒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这位孟山人近来常游卫尉门下、宴饮聚乐。想是考情不错,否则哪来这些兴致?”

    张垚闻言后便笑语道,自开元十五年省试考卷外泄以后,近年来考功司在主持省试时越来越严谨,哪怕同属吏部的官员也很难打听到内情细节。

    所谓的卫尉便是指的张岱他二叔张垍,不出意外的这家伙在去年下半年总算是夙愿得偿,娶到了忠王同母妹宁亲公主为妻,成为心心念念的驸马都尉。

    而圣人也表演了一把更加牛逼的泰山之力,直接将这个新女婿授任为从三品卫尉卿,使得张垍成为他们家仅次于张说、张光后的第三个紫袍大佬。

    老实说张岱要不是知道他二叔这一把就已经透支了后半身所有潜力,心里怕是也免不了要羡慕不已。娶个老婆还陪送个三品官,这换了谁不迷糊?

    开元十四年到十五年,张岱自然是他们家最红的人,可是随着张垍成为驸马,自然便跃升为第一顶流。

    孟浩然再怎么隐逸高洁,既然跑到长安来参加科举,当然也是为的求进做官,相比之下自然也是要亲近张垍这个正当红的张驸马。

    张岱也只是随口一问,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跟他叔叔张垍有点不对付,那都是家庭内部的事,外人也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反正都是向张家这个顶级文化新出门户靠拢。

    而且张岱自己身兼数职,又不像他叔叔只需要陪公主睡觉,也没太多时间去搞这些交际应酬。

    闲聊几句,需要上朝的几人便出门上马,沿街往坊门外行去。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光线也比较有限,前方导引的家人们张着伞举着灯才勉强看清楚道路。

    此时坊中已有坊丁在忙碌的打捞着坊街两侧明渠中掉落的杂物、以便于及时排走街上的积水。连日阴雨,也让坊中道路有些湿滑,但是因为排水及时,加上维护得宜,倒也出行无碍。

    坊街上还铺着一条沙堤,向西直通朱雀大街,这倒不是张家的沙堤,而是同坊之中、去年以大败突厥军功而拜相的新晋宰相萧嵩家的。

    瞧着街上行人不多,张岱便也直接策马其上,蹭着萧嵩家的沙堤出了坊,大不了以后自己拜相后再让他家踩回来。

    等行至朱雀大街上,道路积水却变多了起来,直接没过马蹄,想来是街东明渠堵塞了,致使渠水混着雨水溢出积在街边。

    路况如此,张岱一行也只能蹚着水缓行。街道上虽有积水但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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