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还有心情责问我,不如想一想源公去职后扰及宇文侍郎拜相筹谋,行出此间后该如何向宇文侍郎交代!”

    且不说御史台推事院内两人互相抱怨,三司长官在结束推问后,当即便又带着卷宗奔赴兴庆宫。他们来到勤政楼下将卷宗送上,然后便被引至侧殿等候。

    过了一会儿之后,高力士从楼上行下来,望着三名官员沉声说道:“圣人着某转告三位,你等既然审理案事清晰入微,理当对人对事有所判断,便且各具判词一篇进来。”

    三人闻听此言,不免都是一愣。

    以往三司会审之后,要么三司官员只是负责审理,而后将审理结果奏报宰相或圣人以作判决,要么是他们三人商量出一个判决然后进奏于上,现在圣人却让他们各自拟判以作参考,莫非圣人对此也没有主见?

    尽管心中有些狐疑,但三人还是各自收拾心情,于席中提笔、按照自己的看法各自写出了一份判决结果与判词,待到墨迹风干之后,便将各自判书呈交给高力士。

    高力士在拿到三人判词之后,便又疾行返回勤政楼上的殿堂中,将判词呈交御案当中。

    圣人仍在细细审度卷宗,当看到源洁和李林甫所交代将张岱地契作假的部分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岱小儿自谓多智,终究还是阅历欠缺,不免折于奸猾老吏之手!

    难得他不以私忿积怨,而是着眼于大,凭此亲历之事有所感悟,献以估赃定价之策,荡平这司刑中的魍魉鬼蜮,确是得于大体,值得褒扬。事毕后给其一张黄纸,着京兆府为其认真书判此事!”

    高力士闻言后便恭声应是,旋即便示意一旁的小太监将这件事给记录下来,以免忘记了办理。

    又将卷宗细阅一番后,圣人才又拿起三名大臣各自所进判词,发现他们所做出的判决基本都是援引律令条目,然后做出贬官、罚铜等判决,只是具体的量刑上略有差异,但判处内容并没有明显的差别。

    “哼,这就是朝廷精挑细选出来的明法典刑之士!条律有载,则依条律,条律不录,则不追究。朝廷待议高品俸禄,是在优待贤能,还是养了一群唯知噬书的蛀虫!”

    圣人在将这判词看完后,神态逐渐不善,甚至拍案怒喝道:“这源氏子底价盗卖官物、侵吞官钱,是为不忠!他用其父威以吓众、窃其父权以弄奸,丝毫不爱其父勤恳半生所积累功劳令声,是为不孝!人将巨资邀之处事,其竟纳巨资而用奸谋,背信弃义,全无廉耻!如此大恶之徒,唯以常刑待之,可乎?再去问!”

    眼见圣人如此盛怒,高力士心内也是一凛,连忙点头应是,然后便又匆匆下楼去问那三名刑司的长官。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都是非常的漫长和难熬,尤其对本身便身处逆境的人而言。

    源洁这一夜都是辗转反侧、未能成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也仍然没有什么好的转机发生。李林甫情况也同样差不多,清晨起床对望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密布的血丝。

    “李十,你度咱们此番将会受何刑罚?”

    在吃早餐的时候,源洁也没有精神再抱怨李林甫,只是涩声问道。

    “往年流贬山南都经历过了,今次总不会比前次还严重!”

    李林甫闻言后便叹息说道:“昨夜难能成眠,我也细思咱们此番何以中计,缘由必然还是出在那宅邸价格上面!往常此事或许只是小事,而今却是国用匮乏,就连宇文侍郎都将要以财计拜相,可见财事越来越紧要!

    我向京兆府输钱不过数千贯而已,那张岱却有用钱数万贯的凭证,且还得地偏少。将此进奏,两下对照自是触目惊心,圣人因而大怒,故令刑司彻查。

    唉,可惜了,若无你与张岱所签署那一份契约,他纵然要将此检举,也会查无对证。若再强要论证,那便可以问他钱从何来?是否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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