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笑语说道。

    “行程缓慢也不过是多遭几分旅途中的辛苦,食宿都不如意,还不如早早到长安来,六郎你一定会精心款待、抚慰辛苦。我在途中这样激励大家,大家也都决定快马兼程的早日入京!”

    张峪嘴里笑语说道,其他几人也都纷纷点头道:“仆等都盼着阿郎相引去平康坊探一探京中声色风月呢!”

    “这又算得什么,且先入堂稍作歇息,午后咱们便转场!”

    张岱听他们这么说,便也哈哈笑道,旋即便招手唤来丁青,着其向平康坊去定下一座艺馆。

    众人一起入堂,各自坐定之后,便开始向张岱将关东的各种人事安排过去一段时间的运作和经营状况汇报一番。

    张岱在关东经营规模最大的,自然就是义造织坊。虽然灾情已经过去了,但是这些织坊仍在维持着运作,而且还招纳了更多的织妇做工。

    “如今各地的织坊全都运作良好,织妇们坊中做工,织成的布帛自给有余、兼养老幼。还有一些别州北迁丁力家眷陆续依附过来,如今魏州、汴州各聚织工近万,所造桑园已逾千顷,其余诸州也都颇成规模……”

    开元十五年的下半年,河北灾情爆发的愈发猛烈,尽管朝廷紧急抽调江淮租米百万石北上赈灾,但也毕竟需要一个时间过程。

    而在灾情爆发的过程中,张岱所缔造的这个织坊体系承纳了非常多的妇孺救济工作,活人数万,给河北灾民挺过灾情来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开元十六年后,灾情有所缓解,过往接收的那些妇孺们也都陆续的回到了家庭生活和生产中去。

    但是仍然有一部分河南河北的丁卒因为异地赈济,而被安排到幽州等地进行屯边,他们的家眷眼下便仍然在织坊中进行做工。

    这些被安排北去的丁卒往往都是家无恒产的佃农与游食客户,在幽州屯垦足年后,便可以发还原籍,在其当地进行授田。

    所以如今的织坊在完成了救灾使命之后,如今仍然承担着一个帮助这些游食客户们往普通均田户进行过渡的责任。而这种成规模、分工明确的织坊生产,效率也是远比小户生产高得多。

    一些原本曾经在织坊接受过救济、如今回归家庭的织妇们,如今往往也都放弃了在家沤麻、纺纱,忙完农事后便直接再回到织坊做工。甚至有的干脆一直待在织坊,用织坊劳作的工钱再去雇佣帮工打理农事。

    因此织坊在渡过入不敷出的救灾阶段后,到如今盈利也在逐渐增加,今年年初各地织坊累加起来的月盈余甚至达到了三千多匹绢。

    按照一匹绢时价五百钱,就是一千五百多贯的盈余,一年下来也是一两万贯钱的收益。当然,张岱前前后后也是投入了二十几万贯的钱,虽然距离回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这回报率也是十分惊人了。

    “这么算来,织坊的利润就太高了。数万织工一丝一缕、一纵一横,万家衣食由此而出,损万人而肥一己,这是道义所不容的!”

    织坊如此丰厚的回报,固然有规模极大的缘故,这些织坊覆及河南河北多个州县,织工也有数万人之多,但张岱还是有些不满。

    他造织坊本来就不是为的盈利,更担心如果自己太过看重盈利的话,会促使各地织坊管事们加重盘剥,搞什么降本增效的骚操作。

    虽然说任何运作时间长的团体,都免不了会滋生各种弊病,但是只要能够加强监管并且严格执行奖惩制度,哪怕不能彻底的杜绝这种现象,也能始终将之压制在一个很小的程度之内。

    “你们归后也要告诫织坊诸管事们,作此义造织坊,是为了积德行善,而不是为的盘剥渔利。过往受此救济的妇孺们对我等感恩戴德,我等自是欣欣受之。”

    张岱讲到这里,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可如果她们变了,于此中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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