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青春正好,谁敢嘲笑枯老?今日家人入京,首选便是于此招待,便因此间风物撩人,春宵一刻便抵千金!”
张岱感受着臂肘处的丰腴温软,口中则笑语说道。
这吕荷年纪也并不大,至今还未满三十岁,体态婀娜、凹凸有致,面容姣好且风情妖冶,瞧着比其收养的那些女儿还要更加美艳。本身正是当打之年,再加上高力士小姨子这一层身份,那就更加的魅惑动人了。
张岱时常往来高力士家,倒是听说过这吕荷被放免时本要嫁做一位唐元功臣的继室,结果其人未娶而卒,于是婚姻便搁置下来。而吕荷也从一度有望成为高官夫人,到如今成为了平康坊的创业女强人,际遇流转让人唏嘘。
吕荷听到张岱的夸奖,更是笑的花枝招展:“此中宾客往来,最能让人心悦者,唯是六郎!六郎每夕恩顾,都让人沉湎回甘、不思余味,恨不能身心俱予、相从而去!”
虽然说欢场中自有一套交际法则,但这吕荷说起话来,眼波流转、似是真情无限,仿佛正吐露心扉,让人怦然心动、忍不住遐想无限。
张岱也很享受这一番恭维,毕竟提供情绪价值也是服务行业的一项重要内容。
待到吕荷转头去吩咐奴仆们继续布置厅堂的时候,他才凑近有些局促的裴稹身边,笑语说道:“裴郎既入此间,不妨放松一些。此中每一分动人的情意,可都要有相匹配的事物来换,你在这里如此肃正颜面,不异于在熔烧我的钱帛啊!”
“我、我也羡慕六郎你这一份从容惬意,只是一想到那些女子欢声笑语、落力恭维全都是虚情假意,心中便倍感不适,忍不住厌恶她们。”
裴稹低垂着头,口中小声说道。
“你入得旗亭家,只要囊中有钱,便能换得一份酒食。入得风月场,只要囊中有钱,一样能换得无限情意。莫说此间买欢卖笑的男女,即便是人间的夫妻,有多少能矢志不渝的相守始终?”
张岱也觉得这一番浪子心声以偏概全、过于偏激悲观,于是便又笑语说道:“人心似渊、深浅难探,所以才要认真磨练识辨真假的眼力。
此中诸女子既能愉悦你的身心,又能增长你一份阅历,可谓善哉,有何可厌?你道她们强颜欢笑是心甘情愿?庙堂中笑里藏刀、动辄谋权害命,此中群姝只消略使钱帛,便能情意绵绵,实在可怜可爱。”
裴稹听到张岱这一番话,顿时皱眉沉吟起来,脑海中掀起一番激烈的思辨。
趁这家伙正消化之际,张岱又让伎馆奴仆奉来纸笔写上几份请帖。
原本他只是想招待一下风尘仆仆的入京众人,但今裴稹主动凑上来了,于是便索性再邀请几个好友,凑在一起商讨一下包山种茶事宜。
无论古今中外,只要人选对了,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是顺理成章的去摘取成功的果实。
张岱之前有在洛南包山的经历,对于流程也有一定的认识,那些荒山野岭看似荒无人烟,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纳为己有,过程中就会存在许多的阻滞。
张家是洛阳老土著,自有许多亲友乡情的帮衬,再加上张岱也并不是要空手套白狼,他是真金白银的拿钱包山,所以事情进展顺利。
可是这一套挪到了关中来就未必会顺畅,关陇老钱们彼此盘根错节,如果想绕过他们在近畿周边圈山占地几乎不可能。
所以如果张岱想在关内建立起规模可观的茶园,最好是吸引一部分老钱子弟加入进来。
同样考虑到未来茶园主要还是得通过边贸互市获利,那么军功勋贵这一群体也不容忽略,而且随着大唐边事拓取的步伐加快、动作变大,这一群体重要性也会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