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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他在担任汴州刺史的时候,便将百姓所缴纳脚直作为陆运本钱,通过放贷食利与直接参与商贸活动等操作而获利颇丰,大大提高了赈灾与运输的效率。
宇文融并不是迂腐之人,在他看来任何行为方法只要有益于解决问题,那就都值得一试。公廨本钱无论是在旧往经营,还是他实际操作当中,扩增收入的效果都非常显著。
可是朝中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他这一主张,而且想要重新运作公廨本钱,那就必须要有一笔可观的本钱才行。
在如今国用日蹇的情况下,要搞出一笔现钱来恢复一项本就争议颇多的政策,这又谈何容易?
所以宇文融才另辟蹊径,打算追查过往公廨本钱的积弊,由中搞出一笔钱来用作新的公廨本钱,同时也通过对那些前代捉钱令史们的打击树立起法规的威严,以警告后继的从事者。
但是这些事情都是准备宇文融上位担任宰相之后再着手实施的,因为早年间那些捉钱令史们都已经陆续获得出身、授任官职,分散在朝廷或州县的各个地方。
凭宇文融如今的权位自然做不到如此广泛的跨部门和区域的执法,而且只有在他做了宰相之后再推动此事,才能保护这一成果,避免被其他宰相摘了桃子。
所以在看到张岱这小子居然跟自己打的一样主意、盯上同一批肥羊,并且准备现在就要动手的时候,宇文融自是又紧张又愤怒,担心张岱这小子胡搞瞎搞一通,直接破坏了自己后续的一系列计划。
至于李林甫对此如此紧张,原因也很简单。来日宇文融做了宰相后,这些事情自然也需要有人去负责执行。他在宇文融面前卑躬屈膝、积极表现,自然也是希望宇文融能够将这些事务交付给他执行。
一旦由他负责追查这些积赃,他自然权柄大增,而且给他造成极大困扰的那庞大债务也将不成问题!
李林甫在朝中诸司历职多年,本身对于各种政务操作也都精熟得很,如此庞大且繁杂的钱事处置,他自然有足够的信心在过程中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侍郎,不可再任由张岱那贼子如此弄事了!此子贼胆猖獗、兼且心狠手辣,事若由之先发,我等必然被动起来,再想争事,势必艰难有加!”
李林甫瞪着眼,一脸紧张的望着宇文融说道。
若真被张岱这么搞下去,宇文融或许还有别的途径来彰显自己的能力,可是他在短时间内却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能够谋获巨利的事情,而且他对于这件事也是建言良多,自然不甘心被张岱给抢去。
宇文融闻言后便冷哼一声,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深知此事要么不动,要么就全力发动,争取在那些旧令史们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的将人和物都给控制起来。
一旦打草惊蛇,这些人都奸猾如鼠,而且分布于内外,必然各有逃脱手段,增加追赃的难度不说,最终所得必然也会大打折扣。
这样一个打击规模,不要说区区一个张岱,哪怕是眼下的他,也很难保证将此群徒一网打尽,需要争取更大的权柄才能筹谋此计。
正在这时候,韦恒匆匆来到了此间。宇文融之前还不是很在意韦恒所言此节,这会儿却是很急迫的想要把张岱赶走,于是便连忙开口问道:“你与张岱、窦家子商讨如何?”
“此二徒张狂至极,张岱并未出面磋商,窦锷则骄狂得很,极力压价,全无诚意。我恨其骄狂,未与深议。”
韦恒闻言后便摇头说道,旋即便又沉声道:“此二徒贪鄙可耻、欲壑难填,今若如此轻易遂其所图,必然会更加猖獗难制!”
如果能以相对公允的价格完成交易、并且和和气气的了结此事,他当然也愿意,可现在对方摆明了是在敲竹杠,这就大大违背了他的预期。
“再去谈,不要以价格高低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