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让人幸灾乐祸、大笑不已。

    一些张家族人仆佣听到这些讥笑声,忍不住便怒目而视,几个年轻子弟更是忍不住想要行出驱走这些闲人,但这里刚一迈步,便遭到家中长辈的喝阻:“老老实实恭候着,不得失礼!”

    “显贵驸马一人享受,羞耻合家承担!某等又受其几分好,今要在街上丢人现眼!”

    年轻气盛的族人们眼见已经是日上三竿,却仍迟迟不见公主仪驾入坊,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这公主也是欺软怕硬,她不敢训责六郎,专挑六郎不在家时迁怒我等!”

    一家人从清晨时分一直等到将近正午,足足两个时辰,也饱受坊人们围观和嘲讽,终于坊外一骑奔马疾驰而入,马背上正是张垍。

    张垍满脸汗水,一身锦袍也覆上了薄薄一层尘土,入坊之后便直奔家门前,距离张说夫妻不远才翻身下马,一脸惶急的趋行入前颤声道:“阿耶、阿母,你们久等了……”

    “公主呢?”

    张说脸上全无喜怒,只是望着张垍沉声道:“不是说清晨便入坊?家人们从清早等到如今,水米未进,何以至今仍然不来?”

    “公主、公主她……原本清早已经准备好了行仪,只是即将起行时,大内突然传来急讯,宫中贵嫔忽然犯疾,儿只得与公主匆匆入宫。一番忙碌之后,如今才得抽身归告,公主须留禁中侍药,近日怕是不暇拜望耶娘……”

    张垍擦擦额头上汗水,连忙又躬身说道。

    张说听到事出有因,并非刻意怠慢冷落自己一家人,脸色才又略微好转一些,缓缓点头道:“既如此,那倒也不必苛求来见。侍药病榻之前乃是子女孝义本分,待到贵嫔尊体转安之后,再归家来见倒也不迟。”

    然而接下来张垍一句话,又让张说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既然耶娘已经知事,那便赶紧回家去罢,不要再滞留街上招摇。儿今还要速归大内去……”

    “张卿是什么药石圣手,你能药到病除、保你丈母体中无恙?若真有此异能,能否近者得便,先将妙手施你父母、消解这恭候多时的疲惫?”

    一家人在门前等待了这么久,已经让张说心中火大了,再见张垍全然不顾一家人的辛苦、转身便要返回大内去表现孝心,张说已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儿怎会……事情缓急不同,我也是关心则乱啊。”

    张垍听到这话后,自觉有几分委屈,当即便低声道:“阿耶在家纵容阿六行凶,我费了多少唇舌安抚公主,总算让公主不再与晚辈计较,还肯归家来拜耶娘。只是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谁能预料?儿恐父母久候劳累,舍下娇妻匆匆归告……”

    他这里抱怨的话还没有讲完,一旁的燕国夫人却因父子争执加上久立劳累而身形摇晃起来,张垍见状连忙闭上嘴巴,上前去搀扶母亲,元氏却只摆手轻声道:“你去、你去,莫与你耶争执。”

    正在这时候,又有一队人马转入坊中,正是张岱一行。张岱见到坊街上这一幕,顿时也有些错愕,连忙快马来到家前后翻身下马,入前疾问道:“大父,发生什么事?”

    “六郎你来,你扶祖母回家,让你阿叔去!”

    元氏见孙子来到近前,便将张垍推出,摆手道:“去罢去罢,孝义并不显于一时,留此更增忿怨。”

    张垍讪讪退在了一边,但见父亲仍是脸色铁青、未有言语,也实在不敢拍拍屁股走人,只能低头立在一旁。

    张岱入前搀住他祖母,而张说却注意到与其一同入府的县主车驾,当即便轻声问道:“车上是谁?”

    “我昨日往岐王家去,向县主剖明心意,县主也心甚欢悦,今早与我同归来拜见恩亲。”

    张岱闻言后连忙说道。

    闻听此言,张说原本还脸色铁青,顿时便阴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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