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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只要能够补上那个巨债窟窿,哪怕是官职暂时不能提拔到太高,李林甫也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朝廷财计难以顷刻好转,这也就意味着主持财计的宇文融应该可以在宰相位置担任较长的一段时间,李林甫托庇其下,总能抓住机会而循序渐进。

    宇文融升任宰相之后,有感于门下省人多眼杂,加上如今圣人长宿于南内兴庆宫,宰相也不适合在远离圣人的大明宫里大宴同僚,所以便一改之前署中招聚僚属议事的做派,改为在其家中大会僚属、商讨公务。

    鸿胪寺本非要司,鸿胪丞也不是什么剧要之职,所以李林甫每每入署查看一番,将公务稍作处理之后,午后时分便赶往宇文融家中去,等待宇文融归家之后便在宴席中踊跃发言、争取表现。

    但即便如此,每当李林甫来到宇文家的时候,也已经是宾客盈门,前堂几无立足之处。

    宇文融新近拜相,事务繁忙,通常要到傍晚将近天黑时分才会归家,而在家中负责接待宾客的便是他几个儿子。其门下四子,长子宇文宽任职太子司议郎,次子宇文宁以门荫而当直三卫,三子宇文审、四子宇文宣都还年幼,尚未解褐。

    “大郎英气勃勃,宇文相公风格得传!”

    众宾客们来到宇文家后,自是对宇文融诸子赞不绝口,尤其是其长子宇文宽。

    说宇文宽深得其父风格倒也不是假话,宇文融许多门生对于这位大郎也多有了解。

    大概是因深受其父耳濡目染,宇文宽对于钱谷财计事宜也都颇为擅长,但是不同于其父为国理财,宇文宽特爱聚敛私己。甚至就连宇文融门下诸使徒们若想得引荐,都要进贿于宇文宽。

    “相公得用于国、奔忙国事,大郎消瘦于户、劳累迎宾,来日子承父位,相继相国,必成佳话!”

    李林甫时常往来宇文融家门,对于其子做派自然也有了解,只不过他如今身背巨债,没有闲余钱帛可以投其所好,故而只能嘴巴甜上一点,对宇文宽多加恭维。

    宇文宽二十几岁的年纪,身材高大、精明干练,虽然不喜为人悭吝又常游门下的李林甫,但也没有太过着痕的表现出来,只是微笑道:“李十今日来家更早,相公常常夸赞你处事精明利落,恰好汴州新来一些物事正待整理,我这里宾客满堂、不暇去问,你能否代我去料理一番?”

    “大郎请放心,我一定处置妥当!”

    李林甫脸上堆着笑容,口中应是,但在转过身后便眸光骤冷。

    他如今固然需要依附宇文融,但在之前也曾经一度是名位相当的同僚,如今其子竟然将他作家奴役使,这自然让他愤懑有加。

    只不过他也不敢表达出来,只能在宇文氏家奴的带领下来到跨院里,然后开始帮忙核计整理钱货事宜。

    之前宇文融在汴州担任刺史,宇文宽也随父赴任,借着父亲职务之便以及汴州便利的水陆交通,在汴州置办了邸店货栈的买卖,除了坐地经营之外,还会收购一些行情正好的轻货奇货送入京中售卖牟利。

    李林甫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到家奴盘点完毕后将具体货数价值都记录下来,再与货单核计一番,任务非常简单,对李林甫而言自是全无难度。

    看着那一类类价值数千乃至上万贯的轻货,李林甫也不由得暗叹宇文宽实在太不检点了。其父乃是当朝宰相、又执掌财计,位高权重,想要什么得不到?又何必如此贪婪而留下什么把柄!

    李林甫自身虽然不算道德高尚,但他为官并不贪财,只是向往更大的权力。一则他本身家境优渥、衣食无忧,二则就算有什么物质上的需求,也大可以通过弄权去获得,贪污然后购买,在他看来实在是多此一举。

    当然也正因此,他才栽了一个跟头,身上背负了巨额的债务。但那只是极度偶然的情况,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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