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悦于张岱的逃脱,可是听到自己马上就要晋升为度支郎中,顿时便忍不住笑逐颜开,连连点头说道,就连报仇的事情一时间都抛在了脑后。

    尽管心中早有预料,可当李林甫听到这话后,心中还是不由得泛起一阵失落,望向韦恒的眼神也充满了羡慕。

    这家伙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也未有什么出色的政绩与事迹可闻,只凭着表兄的提携便跃于高位,得授度支郎中。若再进迁的话,便可任中书舍人或给事中,而后再外任一方刺史,等到再次归朝,资历便足以担任六部侍郎,一举迈入真正的高官行列,有了谋求相位的资本。

    若以宇文融担任宰相数年以计,这韦恒完全就可以视作是宇文融给自己所挑选的一个政治上的接班人!

    对于这一点,李林甫虽然心生羡慕,但也没有太多不满。

    毕竟人家关系摆在那里,而且韦恒的祖父与父亲和伯父都曾担任过宰相,家族本身也拥有着非常可观的政治资源,并不只有宇文融一个靠山,也使得其人上升空间本来就非常大。宇文融对其赏识提拔,那是理所当然的。

    真正让李林甫心中警兆陡生的,还是其人对于张岱所提出的这个“开中法”的欣赏与看重,甚至大有要在接下来围绕这一计策作为重点而展开工作的意思。

    宇文融对这开中法重视的有些过分了,使得李林甫不由得又想起刚才途径马厩时所听到的家奴对话,当时只觉得是胡说八道,现在看来未必是空穴来风啊!

    一想到这一点,李林甫顿觉五内俱焚。如今的张岱对他而言已经不再只是一个仇人那么简单,更像是存在于他心中的一个梦魇,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他自从归京以来便在宇文融这里投入了极大的心力,为了辅佐宇文融拜相真可谓是殚精竭虑。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宇文融成功拜相,他都还没来得及品尝胜利的果实,张岱竟已经先接到了宇文融抛出的橄榄枝,当真是岂有此理!

    眼见宇文融还在不断的布置着相关的任务,李林甫心绪不断的下沉,他深吸几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那满腔的怒火都暂且忍耐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相关话题告一段落,李林甫才连忙两手奉上自己近日所整理的内容,并且恭声说道:“相公以财计得进,眼下虽已遂愿,但想要势位完全稳定下来,还是需要尽快筹措一笔现钱以支国用。其余计略哪怕再好,若是不能应当下之急,倒也不必过于重视。

    日前所计颇深之公廨本钱追赃事宜,近日下官将诸京司众捉钱令史所在都搜找一番,尽录于此,以待相公审阅。随时都可依此名簿向各方抓捕归案,并严加审问!”

    宇文融接过这名簿来略作翻看,旋即便满意的点点头,望着李林甫笑语道:“李丞有心了,有此名簿便可按图索骥,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李林甫受此夸奖后自是欣喜不已,当即便又开口说道:“下官以为,此事宜早施行。日前张岱那奸徒以此发难,虽然不清楚他知事几深,但终究是一个隐患。为免诸涉事令史次第警觉,此事宜早不宜迟啊!”

    宇文融闻听此言后便皱起眉头来,他收起那名簿放在案旁,口中沉声说道:“当下形势又有变化,河陇方面新报功勋,朝廷当下各处筹措赏物。若此时动员追缴赃款,得钱必难留司,恐将使于别处。此事暂且不宜有所举动,岁终度支勾检审定之后再作计议。”

    李林甫闻听此言,顿时面露失望之色,他对此事寄望颇深,没想到被宇文融一句话就压到了年尾去。等到年尾就算由他主持此事,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了啊!

    “相公执政以来,诸事繁忙,人渐消瘦,下官却身处闲司、竟日无事,每思愈惭,愿更为相公效犬马之劳!”

    很快他便又收拾心情,起身离席再向宇文融作拜道。

    “李丞不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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