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四员为正员,两员内供奉同正员,资深一人掌判台事,称为杂端。

    一人知公廨、留司办公,一人知弹、专掌弹奏,一人知西推、掌推京司诸事及赃赎、三司事宜,一人知东推、掌推诸州及理匦诸事,另有一人分司东台、掌弹推洛阳百官违禁诸事,此众人统称散端。

    其二为殿院,殿中侍御史六人,内供奉三人。殿院掌殿廷供奉之仪式,及朝会、典礼等诸场合当中朝臣班列次序及言行等诸事是否有违规,并且辅佐台院侍御史处置事宜。

    其三为察院,有监察御史十人,监察里行无定员。监察御史掌分察百僚、巡按州县、纠视刑狱、整肃朝仪,同时还有监南选、处决囚犯、祭祀、习射等诸事,分察尚书省六司、知太府、司农出纳等事宜。

    “三院御史,各有职责。察院虽处最卑,但却最为权重,职务繁杂,百司畏惧!”

    王翰一边将张岱引往长官知事厅堂,一边在途中向张岱介绍着御史台内部各种人事结构。

    张岱尽管已经不是初入官场的小萌新,但对御史台的内部结构如何了解的也不甚具体,此时听到王翰的讲述,也不由得眉飞色舞。

    他固然知道监察御史职权颇重,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重,简直就是台院、察院管得了的我要管,管不了的我也要管。如此一个御史台小霸王的职位,简直就是为他这种爱好无事生非的人定做的!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直事厅外,张岱在厅外稍作等候,王翰则入内通禀,不多久又行出将他引入进去。

    如今的御史台中,御史大夫由定州刺史张嘉贞遥领,之前的御史中丞宋遥在严挺之被贬于外之后,也被当时的宰相杜暹以牙还牙的安排留司东台、打发到洛阳去了。另有一个御史中丞李怀让,则出为外州刺史。

    相当于好好一个御史台,就被两个宰相给玩废了。张岱猜测之前那两个家伙大概也是故意的,就是要让御史台不能正常行使监察权和弹劾权,所以朝政才由得两人瞎折腾。

    等到两人被罢相后,宰相萧嵩才安排亲信裴宽以中书舍人而兼领御史中丞,让御史台再次有了新的长官。

    “下官监察御史里行张岱,见过裴台长!”

    张岱入堂之后,便向着端坐堂上的御史中丞裴宽作揖道,同时心中也不免暗生感慨。

    他之前在洛阳初见裴宽时,其人才只担任刑部员外郎,还是自己姑夫郑岩的下属,但是在跟着萧嵩外出溜达一圈后,再回朝便已经身兼中书舍人和御史中丞两大要职,俨然已经是当下最出众的政治明星之一。

    至于他姑父郑岩,则还是靠着丈人关照提携,才混上了一个万年县令。固然也是正五品的畿县令长,但谁也不会觉得万年县令要比中书舍人和御史中丞显赫!

    虽然彼此老大有点不对付,但裴宽对张岱态度倒还算和蔼,也从位子上站起身来向张岱回礼道:“张侍御近年贤声愈重,日前任职左拾遗便多有良计进上,如今身入宪台,对人对事有何创见,可一定不要藏拙啊!”

    御史台中有一桩比较好,那就是不像别处那样等级森严。别司僚属入见长官,都是要隔品致敬、要作拜礼的。这倒霉规定还是张说搞出来的,他升任尚书右丞相后,四品以下官员统统都要作拜。

    但是御史台这里,大家统统都是天子耳目,所以低品御史们在见长官时,统统与之抗礼,不肯跪拜。

    当然这也要分人,像是之前崔隐甫担任御史大夫时,行事刚猛得很,御史台官员遭其罢黜近半,大家也就都没有那么头铁了,该拜还是要拜。

    两人寒暄几句,张岱顺势送上县主准备的那一份礼物。当裴宽见到薛稷的字帖真迹后,顿时也是爱不释手,连连致谢,并还笑语道:“听闻张侍御同样也是笔法庄谨可观,来日同署共事,我也有机会亲睹你的笔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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