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撕破脸,就是因为马利征没能尽力给东宫筹措庆典事宜所引发的。面对张岱如此咄咄逼人的威胁,薛縚自然会下意识的去寻找事主商讨对策,而这事主也的确是他最硬的靠山。

    不过事情会不会按照这种事态发展,张岱也是不能确定,所以在此之前他也得做两手准备,先把薛縚这段时间利用职务之便指使太常寺众人为东宫做事的证据给搜集巩固一下。

    于是他便亲自询问马利征这个苦主,让他将这段时间在东宫兼职的情况都详细的叙述一番,自己则在这些内容当中寻找一下有无值得大作发挥之处。

    正在这时候,又有人从外走进了乐官院中,乃是裴光庭的儿子裴稹。

    他行色匆匆、一脸焦急,进入乐官院后便大喊道:“张宗之,你还在此?大事不妙……”

    听到属员禀告,张岱从堂中走出来,望着裴稹阔步走来,便笑语道:“裴郎何事来访?”

    “你还有心情笑!你不久前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还不快想法子不久,报复马上就来了!”

    裴稹见张岱一脸轻松笑容,顿时便又气急说道:“我今日当直少阳院,不久前见到太常薛少卿神态不善匆匆入拜,不久后太子便要着员索你。我怕旁人来拿,便先主动请缨,你究竟做了什么?”

    裴稹当下任职太子通事舍人,正是负责通报导引东宫诸臣辞见之礼。而张岱除了如今的官职外,还有之前兼授的一个太子侍读,所以也算是半个东宫属官。

    “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方才与薛少卿在署中起了争执,他恃权凌我,我气不过,便豪言要将他大加弹劾、除掉这个庸官!”

    张岱闻言后便又笑语说道,倒也不是刻意作此轻松姿态,见到裴稹寻来,他所需要的把柄便也来了,他心里当然高兴得很。

    “什么?你两何事起衅、竟然这么严重?怪不得薛少卿那么气急……”

    裴稹听到情况如此,脸色又是一变,旋即便又轻声道:“既然如此,你还是暂且不要去拜见太子了。方才苑中太子仪态颇有不善,你若前往,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先归告访你不得,替你拖延一下时间,你再去别处求告亲长,希望能将事情应付过去。”

    好兄弟啊!

    张岱抬手拍了拍裴稹的肩膀,旋即便笑语道:“裴郎有心了,不过事情倒也没有多么严重。我新任监察里行,举劾不法是我份内事宜,所纠薛少卿渎职又是我本司太常寺的事务。

    太子不知究竟,或是偏听薛少卿所言,既然使你来召我,我又岂能避走不见?正要据实以奏,太子了解详情之后,想必能有所改观,或还要赞我正直不阿呢!”

    “你想的太简单,疏不间亲啊!”

    裴稹见张岱还是有些浑不在意,当即便又气急说道。

    不过相处多时,他总算对张岱也有几分了解,自知这家伙满腹心机,绝不是什么天真单纯之人,再见这小子一脸的有恃无恐,不免便心中一动,凑上来小声道:“你早有后手准备,可以从容应对太子诘问?”

    张岱闻言后便摇摇头,他倒也没有撒谎,太子并不是他这一次发难的目标,而且对方会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自己他也拿不准,自然谈不上有什么后手准备。

    这一次过去,那就是准备好要唾面自干了,反正只要因为这件事见到太子,他瞄准薛縚的这一杆大狙就有子弹上膛了。

    “你等且先留此,我有别的事情需要暂时离开一下。若有同僚过来告事,全都妥善记录下来!”

    为免此间群徒心情忐忑,张岱没有告知他们太子召见自己的事情,返回堂中后吩咐一番。

    虽然说薛縚在太常寺所犯诸事不算什么大罪,但小错多了也能证明这家伙当真是一个不知轻重的庸才,细节扎实起来,攻击才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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