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道。

    “禀张侍御,卑职昨日已经致信太官署,太官令李测至今未应。”

    一旁的赵岭听到这话后,当即便起身禀告道。

    张岱闻言后便微微皱眉,另一个当事人还未到案,案子自然审问不下去,略作沉吟后他便又说道:“去信光禄寺并再致太官署,若午前仍未到案,来日劾免其职!”

    “张侍御当真强直公道、持宪英明!”

    那太常博士闻听此言,当即便一脸欣喜的对张岱作揖说道,然后便在吏员引领下往侧堂庑舍稍作等候。

    接下来的一桩案子,则是左武卫一名下僚控诉长官滥用职权、私刑致其伤残,同样也是各处控诉无果、只能来求告张岱。

    这一次当事双方倒是全都到场,张岱在审问无误后,便录事于案,做出自己的判词,建议罚这名上官补偿下属。

    御史台虽然有审断的权力,但是具体的量刑与施刑,则就仍要移案于大理寺和刑部执行。比如张岱只能判罚,但具体罚多少、该给予多少补偿,则仍由刑部斟酌、大理寺执行,御史台则负责监督。

    如果这两处量刑、执行的不妥当,致使当事人不满而再上访,则这件案子连带相关的司法人员就要再次被拿入御史台中继续严加审问。

    一上午的时间里,张岱就审断了七八个案子。

    因为这些案子本身就案事比较清晰,并不像狄公案那么多幺蛾子,还得他亲自去走访调查才能破案,通常案事推动不下去,就是因为有关部门的不作为,或者说受到权势等现实问题的阻挠,需要更强有力的推动才能解决。

    而这正是张岱的专长,各个案子摆在案头上,该罚的罚、该判的判,处理的干脆利落,若当事一方拒不伏法,那就具表弹劾,可谓是快刀斩乱麻。

    等到午间时分,张岱结束了推问案件,从堂中站起身来准备返回御史台本署用餐,然后下午继续审断案件。

    他这里刚刚走出推事堂,外间便有数人快步行入进来,为首一个气态雍容、面貌也方正可观的中年人身着紫袍,见到张岱行出,便抬手向他招手致意道:“张六郎,识得我吗?”

    “苏光禄名门雅士、誉满朝野,下官几睹风采、只是未敢进扰而已。今日当直推事,无暇远迎,还请苏光禄见谅。”

    来人便是光禄卿苏彦伯,其人同时也是中宗之女长宁公主的二婚丈夫,前驸马都尉杨慎交死后不久长宁公主便转嫁其人,一点空窗期也没给自己留。

    张岱虽然与这一家没什么来往,但总也在场面上见过这位新任老驸马,于是便作揖示意道。

    “我也正因你案事而来,听说张六郎今日所推审案件有涉光禄寺?这一位便是太官署李令,他见宪台招引手令,心甚不安,求问于我,是故来迟,还请你稍作见谅。”

    苏彦伯又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站着的一名三十几岁、正值壮年者介绍道。

    太官令李测同样也是出身李唐宗室,乃是河间王李孝恭的曾孙,他也趁着苏彦伯的介绍入前一步,向着张岱拱手笑道:“太官署事务杂芜,不同于宪台所任显剧,午前署事纷扰,蓦然有觉才发现已经逾时。张侍御刚直事迹,某亦有闻,心暗生怯,只能求苏大卿引送来见。”

    “传言多是虚假,我虽然刚直守正,但也不是不近人情。李令既然为事所留、不暇分身,入此稍作说明即可,又何必劳使苏光禄一程啊!”

    张岱闻言后便又笑语道。

    而苏、李两人见他如此和颜悦色,便又开口说道:“既然人员具此,便请张六郎登堂从容审断吧。”

    “苏光禄非我宪台中人,想是不识台中格式规令。此时已至日中,下官循例罢事,需归署用餐。两位若有暇,可留此暂候,若是无暇,亦可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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