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爷爷还告诫他要收拾心情、修心养性,丝毫没有提过要给他安排新的职事。更何况,家中几个叔叔和堂兄弟都还为此争闹不休。若真是他爷爷出手,好事又怎么会落在他的头上?

    他这里自是又惊又喜,同时又有满腹疑惑。因见门下省中人多眼杂,便先压抑下心中各种情绪,准备先回家再说。

    离开门下省后,宋卓将那敕书紧紧收在怀内,有些魂不守舍的往宫外去,而当行至半途,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午后,又想起嫡母叮嘱他到弘文馆去接他弟弟,于是便又连忙折转回头。

    弘文馆正位于门下省侧方别院,宋卓来到这里便见不少权门豪奴已经等候在此。

    入读弘文馆都是当世最顶级的权贵子弟,一个个自然也都排场不小。相形而言,就宋卓孤身至此最是不起眼。

    午后时分,馆生们陆续的从馆中走出来、而后在家人们前后拱从下离开这里。

    宋卓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到他弟弟宋秀和一群同窗往外走,这一群人有十几个,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被围在最当中,而宋秀则跟随在人群的侧后方。

    “七郎,来这里!”

    宋卓向着弟弟招手呼喊道。

    宋秀闻声往这里看了一眼,见到兄长后脸上也没有多少喜色,直到宋卓又喊才有些不情愿的走过来,小声说道:“阿兄你来此作甚?我还与同窗约好要去乐游原上游乐呢!”

    “阿母嘱我来,就算要外出游玩,也要先回家告知一声!”

    宋卓先是沉声说道,旋即又指着那个被群徒簇拥的少年询问道:“那少徒是谁?好大排场呢!”

    “那是我同窗,名叫张岯。他自己名气不盛,但他兄长张宗之却是京中少俊翘楚、人尽钦仰!”

    宋秀听到这话,一边摆手与同窗告别,一边对宋卓叹息道:“阿兄你也解褐数载,怎就没有什么威壮事迹可以供我在馆学夸耀呢?”

    “小子,自己长进才是正计,哪能竟日苦求旁人提携!”

    宋卓闻听此言自是有些羞恼,稍作思忖后便掏出自己刚刚所受敕书向宋秀略作展示:“你兄也受至尊赏识、恩授协律郎,来日要与那张宗之同司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