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若再牵连我耶在朝声势,则就更加的得不偿失了。”
“大郎你运计稳重,诚然是善,但也实在不必过于高估此徒!他所营飞钱坐地生利,岁以亿计,更挟此业强租汴渠两岸仓邸店肆,每岁得利更是不可计量!”
李林甫见宇文宽又有退缩之意,便又连忙开口劝告道:“大郎你虽愿与人为善,但是要交接多少时流才能有此收获?当中又要付出多少辛苦努力?且还不知要承受多少时流的讥讽诘责。
豪宅美眷,当权者自能拥揽!那张岱他凭什么拥有这些?大郎察其再观己,难道真的甘心将此拱手相让?”
“可是我、他若当真那么好图谋,何以留我夺之?”
宇文宽固然是有些不甘心,但他也还谨记着他父亲的嘱咐,没有被李林甫蛊惑的乱了方寸,而是又一脸纠结的说道:“你说那飞钱利润惊人,但却有数成需得归属宫财。我耶外朝执政,我若插手宫务,这岂不是自惹麻烦?天下好事多得很,我又何必尽数拥占!你不要再说了……”
他之所以对张岱如此忌惮,除了来自他父亲的告诫之外,也是因为他还兼任东宫职,日前是亲上东市刑场观看王守庆等东宫官遭受极刑的。张岱一纸弹劾便人头滚滚,他自然存了一份小心。
李林甫见宇文宽仍是不能下定决心,心中也不免暗恨这家伙当真是欺软怕硬、又贪又怯。
他在想了想之后,便又开口说道:“若我有计将飞钱由其手中夺得,大郎你肯不肯支持我?这飞钱之便利,大郎也有所见,一纸票劵畅行天下,更不需再为舟车满载钱帛以壮行程。
大郎你满仓的绢粟想必也忧愁无处存放,若有这飞钱输于他处,自然方便快捷、人莫能知。但今这飞钱不由大郎主事,你敢放心使用?”
“李丞你若当真有计将此美业夺来,我当然也是乐见。毕竟我与那张岱无甚交情,李丞却是我门中可以托付要事的智者!”
宇文宽听到这话后,不免也是大为意动。他当然也对飞钱垂涎三尺,但一方面担心给父亲的仕途造成恶劣影响,另一方面又担心张岱那里关系过于错综复杂,不愿直接与之为敌。
可如果李林甫冲锋在前,他当然也乐得敲敲边鼓。正如李林甫所言,如果飞钱能够掌握在信得过的人手中,他大可以将所聚敛的财富快速转移,不必担心哪天朝中失势而被御史刑司们率众查抄。
“大郎既有此心,那事情也好做得多!我观这飞钱利润虽巨,但核心也只在两地钱仓而已。若使一地钱仓突然大批提钱,他那飞钱柜坊必然仓促难应。一旦无钱可兑,谁还敢再将自家钱帛置于其中?”
李林甫对此也谋划多时,这会儿便又开口说道:“大郎可以将家中时货分批暗入其东都柜坊,待到数额累积起来,再暗结汴州众豪室富商,于汴州骤提巨款。俟其纷乱再大举造势,使市井盛传其钱库无钱!
受此重创,其业必然飘摇不定。届时我更于别处用力,使渤海公等诘问此徒,趁其内忧外患而直夺其业,则事定矣!”
“你何处发力,可以让渤海公等不再关照其人?”
宇文宽见李林甫如此信心满满,心中自然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对于自己的底牌,李林甫自然不会随便暴露,闻言后便只是笑语道:“相识非短,大郎应当知我何人。我既然作此计谋,自然有力实施。况且就算是夺其资业未成,大郎也将钱帛调出两京,于汴州做本钱,一样回利惊人!”
宇文宽在想了想之后,便也缓缓点头。
他在京中收货纳贿还都只是小买卖,真正经营的大茶饭还是当年趁他老子在汴州卫官时所经营起来的放贷网络,的确就算没有要谋夺飞钱的想法,也有要把资金调往汴州的需求,倒是不妨跟李林甫合作一把,尝试一下挤兑张岱的汴州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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