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公主与上官婉儿拟诏以温王为皇太子、相王辅政,结果这份遗诏遭到韦后与宗楚客等人的篡改。

    于是太平公主联合李隆基发动唐隆政变、诛除诸韦,是夜上官婉儿亲率宫人迎接政变人马,并拿出遗诏示于刘幽求等政变参与者,以示自己未与韦后同流合污,然而李隆基仍是处斩了上官婉儿。

    原因也很简单,天下大事给你们几个妇人安排明白了,老子带着兄弟们出生入死的打进皇宫来,是做气氛组的?

    老子进宫前,你们拿出这份遗诏昭告天下,那是不敢挑你们理,只能俯首从命,但现在都打进皇宫来了,你拿份过气诏书显摆啥?老子的刀才是真道理!

    这皇位就是我置之死地而后生、给我爸抢来的,不是你们内宫妇人一句“相王辅政”送过来的!

    所以唐睿宗景云年间看似已经拨乱反正、时局平稳了,但实际上仍然动荡不安。表面上只是太平公主和李隆基这对姑侄的矛盾,但李旦大事骑墙的态度也让父子间关系微妙且危险。

    裴耀卿作为相王府官,在这段时间内官职也是屡有升迁,直至开元元年便已担任长安令,但之后官运便停滞下来,等到开元十三年出任济州刺史因封禅知顿得宜而再次获得赏识,却又辗转于外州数年之久才得以归朝。

    拥有如此阀阅资历,尤其本身又有足够的能力,按照正常的官场升迁规则,裴耀卿是足堪拜相的。

    但其拜相的时间却一直推迟到开元二十一年,而且还是在关中旧雨、长安饥荒的背景下,唐玄宗因其屡进改革漕运之计,才终于痛定思痛的决定任命裴耀卿为宰相来改革漕运。

    裴耀卿所主持的漕运改革很快便取得了巨大的成效,使得唐玄宗可以继续在长安趴窝,足不出户而长安也无复饥馑之忧。

    但如此能干且廉直的裴耀卿,却在不久后便受累于李林甫与张九龄之间的政斗而被罢相。旋即杨慎矜、韦坚等盘剥之臣纷纷得用,在裴耀卿改革基础之上加重聚敛,将天下间民脂民膏纷纷搜刮到长安城中,以供君王挥霍享乐。

    裴耀卿自不知短短时间内,张岱脑子里已经将其之后数年宦途履历都过了一遍,当来到坊中旗亭家的时候,又兴致盎然的笑语道:“无酒助兴,言亦乏味,着酒家速速送酒过来,我与六郎继续畅饮畅谈!”

    张岱本身其实并不怎么喜欢饮酒,但见裴耀卿如此豪迈,便也陪着裴耀卿边喝边聊,只不过这酒家提供的酒水质量很一般,一股酸苦的酒糟味让人有些受不了。

    张岱见裴耀卿也被酸的龇牙咧嘴,便又笑语道:“来日下官家中盛备酒食,再邀裴侍郎入邸尽兴。”

    酒虽不好,但也能醉人,裴耀卿这会儿也已经醉意不浅,闻言后便摆手道:“宇文相公做派,我固然不喜。但张燕公风格、我亦难相吻合,我家自有筵席,你持酒来便好!”

    张岱闻听此言,额头不免一汗,直叹这裴耀卿至今还未得大用,看来也不纯是圣人不喜欢他老子的老伙计,关键裴耀卿也挺能得罪人。就算早年间入朝,他这又不爽宇文融、又看不惯张说的态度,怕也得被踢出朝堂去!

    坊中浊酿口味不佳,加上第二天两人还都要上朝,倒也不方便喝的酩酊大醉,因此在稍作尽兴之后便各归卧室,趁着酒意蒙头大睡起来。

    第二天朝会乏甚可说,只是退朝后太常少卿韦縚特意找上张岱,与之一同策马返回皇城,途中便忍不住大吐苦水道:“眼下寺署中缺员不少,大小事务乏人监临。宗之你今仍具职此间,可不能厚此薄彼、专事宪台,闲来也要归视一番寺务啊!”

    韦縚这么说倒也不是夸大,之前被张岱弹劾掉的薛縚在署中虽然大半时间也在摸鱼,但总归还能顶点场面上的用处。

    如今薛縚罢职,整个太常寺唯他一人在挑大梁,而眼下圣寿也越来越近,韦縚专长还是礼祀方面,供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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