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会流入市场,早在主人决定发卖的那一刻便会被马贩子先一步买走,然后送去有财力购买的纨绔家中。

    张岱本身财力雄厚,而且也爱好收集骏马,在京中各个马贩子那里属于绝对尊贵的客户,因此京中在售的名马十之七八都会过他的眼。他买不买且先不说,只有他们这些人看过之后,马的价格才能定下来。

    李峡胯下这一匹骏马的确神骏不俗,甚至超过了张岱家中马厩里大部分的马,所以这家伙才会乐呵呵向张岱炫耀,而张岱也的确没有见过,心中自是颇为好奇。

    “哈哈,这当然是一匹名马,是货真价实、血统纯正的青海龙驹!你猜我哪处得来?”

    李峡满脸得意的向张岱炫耀道,他对张岱那满厩名马也是看的很眼热,无奈自己财力有限,就算买得起也养不起,如今总算获得了一匹令人惊艳的骏马,当然要显摆显摆。

    张岱听到这名词,心中顿时一动,当即便开口道:“武温眘送你的?”

    “你、你怎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我耶都还不知呢!”

    李峡听到张岱张口便道破这骏马来历,顿时便惊讶的瞪大双眼。

    他父亲李祎乃是边中大将,但却并不喜欢京中纨绔们圈养名马的风气,直言这些人又不驰骋沙场、上阵杀敌,圈养名马不只劳使钱帛更浪费马力。

    所以李峡几兄弟纵使有这样的便利,也不敢在家圈养名马,只养着一些普通代步的马匹。李峡即便得了这馈赠,却也只敢把马藏在外间,今天第一次骑出门来,便被张岱道出来历,自然诧异得很。

    张岱刚被武温眘炫耀一番,这会儿便见到其人送出的礼物,再回想其人所言,看来在其心目中,李峡这小子就属于跟寿王一个级别的、需要热心结交的贵人了。

    不过这倒也正常,如今的信安王得创大功,正是炙手可热,前几天入朝时圣人甚至着令长子庆王亲自出迎。而且信安王执掌边中军务,并引武温眘归国,其人境况如何皆由信安王一念决定,自然要上赶着逢迎交好。

    “我怎么知道?这前马主方才还向我炫耀一番呢!”

    张岱微笑着将在惠妃处结识武温眘的事情略作讲述,倒也没有多说其他,只讲了讲这武温眘跟自己不太对付。

    “这武温眘交恶你做什么?听我耶说,他精明机灵、很有眼色,性情也疏朗豪爽,倒是值得结交。”

    李峡闻言后便皱眉道,原本因为收了对方厚礼而对其印象颇佳,此时听到张岱这么说,当即便纠结起来:“是不是彼此有什么误会?要不要我居中给你两调解一番?我这里还想着,你总说要销茶于边,还打算将他引荐给你,帮补咱们的营生呢,山南第一批茶都送来庄上了!”

    听到李峡这么说,张岱也不由得感叹这武温眘的确是有点手段的,居然把信安王父子都奉承的挺好、对其印象颇佳。看来还是得多上点心,可不能真的让这老小子把自己墙角给挖了。

    “我也无意与他交恶,大概是他自己觉得与惠妃亲缘较我更近,所以想把我排斥一旁,自己专据惠妃的宠顾吧。否则他为何与众为善,却偏偏敌视我?”

    张岱闻言后便又叹息一声,在李峡面前倒也不需要过多遮掩。

    “那他是找死!真金一般的情义,岂容得他来使坏!”

    李峡听到这话后,当即便瞪眼怒喝一声,旋即便又说道:“本来我是受邀去他家里做客,却不想此徒心怀如此奸恶。我自不会再登他家门,也要阻止其他亲友与其往来交际!”

    “这只是我与他之间的纷争,干你何事?况且你受了人家礼物,哪好直接翻脸。”

    张岱闻言后便微笑道,对李峡有此态度倒也颇感欣慰。

    “区区一匹畜生,值得我出卖自己?我这便给其引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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