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发起攻势。但是因为缺乏一个成熟可行的作战方案,也因为没有一个整体的部署与协调呼应,因此屡战屡败。

    这一阶段的吐蕃军队专于进退、无心防御,所以就算有石堡城这样的要塞掌握在手中,也不会集结重兵陈于赤岭内外。甚至谁要敢提出这样的方案,估计都会被赞普怀疑是不是因为悉诺逻的死而选择拥兵自重?

    信安王对于张岱的这一推论也颇为认同,加上游弈斥候们所探得的敌情也与此判断颇为吻合,故而在河陇当地众将都不赞同和支持的情况下,仍是毅然决定出兵,果然大获全胜。

    因此张岱哪怕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并没有亲赴战场,但是在想到战前自己承受极大心理压力时、张岱这一番判断给自己带来的支持与鼓舞,信安王仍是深有感触。

    “归京之后便听说宗之已经任职御史,且颇有成绩。你肯不肯随我赴边监军?朝中不乏正直之士、铁面御史,但却鲜少有洞察时势、论兵如有神的高智之士效力军中。你若肯同去,三五年内着绯夸功不难!”

    在将前事讲论一番后,信安王又望着张岱颇为期待的笑语说道。

    时下还未流行以太监监军,一旦有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又或巡察边将是否尽责,主要还是以监察御史监军诸边。诸如前宰相杜暹,就曾在开元初年以监察御史之职巡察安西,因为处事廉直而深为蕃人钦佩,日后又得以出任安西大都护。

    张岱当然对军功也有所期许,否则便不会如此热心与信安王交往了。面对信安王所发出的邀请,他也不免有些怦然心动。

    但在想了想之后,他还是摇头说道:“小子未有弓马之能、更无冲锋陷阵之勇,些许薄智可用,论事备问则可,即便赴边暂也难当大用。现今朝中时政更迭、事务频生,正宜躬于诸事、磨练庶能。盼能有所增益,才可无愧充用于大王帐下。”

    近年来大唐虽然在军事上逐步转变为更加主动的进取姿态,但是在国事整体方面还没有完成相匹配的调整,军政方面存在着极大的脱节,这种脱节也会限制各种军事行动的展开。

    所以张岱眼下赴边,是没有什么施展空间的。真要让他冲锋陷阵,他也没有那么高超的武艺和胆量。

    “唉,国中人事着实一言难尽。望似众正盈朝,实则许多事务都难协调有序。某等在边之士不辞辛劳、卧雪饮冰,将士们洒血忍泪创功边中,但却衣食难继、诸用匮乏,功簿呈送入朝后更是久不得应,甚至都羞见功士……”

    讲到国中人事,信安王便忍不住吐槽起来,显然也是积忿多时,心情都难以平静下来:“赏罚分明,将士才能临敌用命。朝中众人却将某等目作欺诈之徒,凡所进奏、需反复验证,一场战事了结,数月不见恩赏抚恤。诸将只能用计自筹,结果或又因此遭受诘责。”

    信安王这一番吐槽倒也不是夸大其实,而是确有其事,但怎么说呢,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就连同样以军功发迹的宰相萧嵩,都奏请朝廷允许征人分番轮休,一方面自然是蓄养士力,另一方面则就是为了节省军费开支。

    朝廷在财政方面的分配当然不算合理,但讲到这一点又是一个更加深刻的话题。想要有所改变,怕是难免要触碰到皇朝的根基。真要从根源上进行调整的话,不要说对外拓取了,诸边师旅怕就要归国斗个酣畅淋漓。

    掌管财计的宇文融频频推动各种政令的实施,固然与其性格有关,但主要也是因为内内外外都需要尽快看到他的成绩。

    信安王难得在人前抒发心事,见张岱沉默不语,便又继续说道:“朝廷财计或有难处,但诸边守将也都难作无米之炊。过往或还有些权宜之计帮补,但宰执却不喜边臣掌事。

    盐州盐田旧年拨于朔方调度,尚可用与九姓置换马羊牲畜稍作帮补,就连这些都再要收走,这让人如何能忍?”

    张岱听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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