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个随员同行,京中纨绔们没几个像他日常出行阵仗这么大的。当见到李林甫等人靠近过来,丁青已经带上数人策马绕行到了张岱的前方。

    “张岱小孩,速速停下!”

    李林甫来到近前数丈外,抬手戟指张岱并怒喝一声,旋即口中便冷笑道:“你倒是来得巧,我正也有事要去寻你!”

    张岱心中略存惊疑,听到李林甫这么说,当即便也没好气的怒声道:“你寻我做什么?找死吗?”

    “狂徒犹自不觉自己鬼祟可笑,那你可还识得那贼徒是谁?”

    李林甫听到张岱这么说,顿时便又接连冷笑几声,旋即才抬手指了指后方自己的队伍。

    随着后方众人行进过来,张岱便见到有一身形瘦高之人正被反扭两臂押在队伍当中,正是他安排跟踪李林甫的吉温。

    吉温在见到张岱后,顿时便也如蒙大赦一般,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号叫道:“六郎救我、救我啊……”

    “贼子鬼鬼祟祟、窥人隐私,既然受擒便乖乖领罚,又向谁人诉苦求救!”

    武温眘策马入前,举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打吉温几鞭,直将这家伙抽得满脸鞭痕、疼得哇哇大叫,他才又大笑着向张岱行来。

    “日前一别,甚是想念,不意今日便在街上巧遇六郎。恰好此间有事也要向六郎你知会一声,六郎便且稍作留步,听某细说罢。”

    武温眘在面对张岱的时候,倒不像李林甫那态度恶劣,但也充满了阴阳怪气:“今日我正在坊中入钱于长安飞钱柜坊,门仆却见曲巷间有一贼徒鬼鬼祟祟的窥望,便直将此徒擒来。

    本来打算审问一番其意何为,却不想此徒竟然诬称是受六郎指使追踪李君十郎。六郎向来坦荡正直,怎么会做这种阴祟事情呢?正准备将此徒解送官府,恰好遇见了六郎,请问六郎,这贼徒所言是否属实?”

    张岱听到他们不是奉宇文融之命来阻截自己,心内便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见吉温那倒霉样子,心中也不免颇觉尴尬。面对武温眘那幸灾乐祸的询问,他也只是皱起眉头,并不回答。

    武温眘却是非常乐意打击张岱的气焰,接着便又对张岱说道:“就算此徒当真是受六郎所指使,六郎你又想打听什么隐私?我自然无事不可与人言,今便告于六郎。

    我幸得李君提携、相谋好事,新入飞钱三十万贯将要发于汴州。听说汴州飞钱还与六郎渊源颇深,六郎肯否为我稍作助言,使我能顺利的将钱在汴州取出?”

    “三十万贯?”

    张岱闻听此言,也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之前李林甫等便已经投入了有七八十万贯钱之多,如今再加上武温眘这三十万贯,那就是过百万贯了。这么多的钱,该怎么弄啊!

    武温眘见张岱一脸的惊容,便又大笑起来:“区区三十万贯而已,何至于让六郎勃然色变啊!六郎还要深养城府,喜怒需尽收于怀内,这才是做大事的襟怀啊!”

    这时候,李林甫也开口说道:“张岱小儿若仍好奇我的行踪,倒也不必再使耳目来窥,今我便明明白白告你,我不日便要起行奔赴汴州,处置一些事情。听说你在汴州也有一些耳目,届时便擦亮双眼看一看我有什么作为罢!至于这个贼子,你既然不认领回去,那便解送官府吧。”

    “你要离京?你不能走!”

    张岱听到李林甫这一番话,脸上的惊诧之色要比听到武温眘那三十万贯的数字还要更浓烈。

    李林甫见他这副模样,便也冷笑起来,同时嘲讽道:“你虽然少年狡黠,也要多多听你亲长的提点教诲。武君教你修养城府,你的确应当奉从。我行止如何,何须你这孺子置喙!”

    说完这话后,他也不再继续逗留,勒马转过头来,便指着被押在队伍里的吉温喝令道:“将此贼子押去万年县廨,请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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