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外的街上已经聚集了许多的时流,道观内同样数量也不少。但好在大部分被放进道观来的多多少少也都自持身份,见到张岱后虽然也有些惊喜,倒也不会像外间那么狂热的凑上来动手动脚,只是远远作揖颔首。

    如此张岱才被迎出的女冠引入到道殿当中,得以登殿拜见玉真公主。

    “我这小小观宇,今日竟得麟趾踏足。张岱何事来访?你数一数已经有多少日子没有来此了,若非近日诸士子频频言及,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玉真公主见到张岱趋行入殿,当即便抬手指着他笑斥一声。

    她爱与文人士子交流,张岱也是她所引荐当下名气最大的一个士子,如今道观中才流聚集,难免频频问起张岱。张岱久不造谒,自然让她有些薄怨。

    张岱自知玉真公主好弄文艺聚会,但他却没时间应付这些闲事,此时听到玉真公主抱怨声,便也入前作拜并苦笑道:“下官又何尝不想竟日游于仙媛道邸,只恐一身俗气玷污此间清灵。今日来拜也是奉宪台裴大夫所命,奉进公函一则。”

    说话间,他掏出信件两手奉上,自有女冠转呈到玉真公主手中。

    而玉真公主在拆看信件略作浏览后,脸上那恬淡笑颜霎时间消失无踪,转而俏脸凝霜,拍案怒声道:“谁人作此妖邪之论?莫非欺我姊妹只是无权无势的方外闲人!张岱你知是谁,速速道来,我绝不放过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