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连忙走下阁楼来到了前庭,接着便听仆人奏报外有岐王府上人员求见。

    他前后受张固和张均提醒不要与岐王家多作走动,谨慎起见便也没有将人请入进来,而是匆匆到门前来见。

    来者是一个身穿青色缺胯袍的中年人,见到张岱行出便叉手躬身道:“此宅一直闲置,今问门仆才知有张公子入住。今日来访是有一事冒昧相求,王府今日欲作大醮,需借贵邸西楼一用,请问公子可否?”

    张岱听到这话后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他爷爷不久前才因为招引术士夜观天象被收拾了一顿,今天岐王府要借他家地方来作斋醮,他自然不敢轻易答应。

    “贵人垂问,岂敢不应。唯我新入此居,诸事未知,楼宇布置或未有协法事,实在不敢冒昧应承。足下且归稍作等候,容我归家请示可否?”

    他一边敷衍着对方,一边在心里暗暗后悔不该这么着急就过来住,盘算着借机抽身归家后就不过来了,岐王家爱怎么用怎么用,就算拆了跟他也没关系。

    那岐王家仆见他虽然没有直接应承下来,但态度也还和蔼,且知少年身份不俗,不敢随便强迫,于是便点头应声。

    张岱刚要返回宅中牵马出坊,却见西面岐王宅门前又有一支队伍到来,为首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紫袍高官正是高力士。他也不便直接离去,于是便快步走上前去,站在道旁作揖道:“小子见过渤海公!”

    “张郎怎么在此?”

    高力士垂眼见到张岱,心中也是一奇,勒马顿住询问道。

    张岱恐他误会,连忙说道:“大父新将此坊别业发给我用,今日入坊收拾宅园,不意于此得见渤海公,当真幸甚。”

    “张燕公倒是宠爱儿郎。”

    高力士闻言后便微微一笑,转又说道:“今日入此有事在身,不暇细话。来日你若有闲,可往道光坊宅居来访。”

    听到高力士发出邀请,张岱连忙点头应是。他对太监倒没什么歧视,更何况高力士在太监之中也算是比较正面的一个形象,且这大腿着实粗,搞好关系自然没有什么坏处。

    看到高力士到来,他脑海中思绪一转,便又开口说道:“未知今日大王府上要作醮事,选在此日入居别业当真唐突。小子这便退走,不敢进扰贵人,还请渤海公代为转告致歉,闲邸置此任用。”

    既然跟岐王交往是一个雷区,那自然让高力士知道彼此没有牵扯才更可靠。

    “与人方便则可,倒也不必委屈了自己。”

    高力士也听出这小子言外之意,叹息一声道:“今日斋醮是圣人诏请王屋山大法师司马子微入都主持,希望能为大王祈禳延寿,观者有福。你归宅安坐,不要乱出就好,倒也不用刻意避出,若是急去反倒不美。”

    “祈禳延寿?”

    张岱听到这话后略一思索,这不就是《三国演义》里描写的诸葛亮禳星延寿吗?

    想到之前家中他老子张均还说岐王近来疾病缠身,看样子病情应该不轻啊,已经到了药石无力,需从王屋山把司马承祯请来打醮向天乞命的地步了。

    可是,皇帝就不怕这仪式太有效,直接又给岐王续费充值上吗?

    这话张岱自然是不敢问,既然高力士都这么说了,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也理解皇帝既提防兄弟、又想要维护兄友弟恭这一人设的矛盾心理,眼下岐王等着法事救命,他如果还拒绝的话,无论岐王续命成功不成功,他也得不了好啊。

    于是他便向高力士拱手告退,又返回了自家别业中。岐王健康时需要避嫌,尽量少作来往。可是如今岐王都已经性命垂危了,还要避若蛇蝎,那就不是避嫌,而是凉薄了。

    很快便有几名道士和几十个仆员来到这里,道士们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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