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下,且选择不多、升迁困难,除了方便可以说一无是处。
甚至当达到某一级别后、单纯的挽郎出身都是一种污点,在一些要职岗位上的竞争力有限,属于提前透支自身前程潜力。
譬如中唐名将韦皋,本是京兆韦氏族人,挽郎出身,年轻时却落魄不名,寄居于妻子家中,甚至遭到家中奴婢的轻视与怠慢。
张岱都帮岐王禳星续命,当然也知道岐王丧礼要选挽郎,但他根本就没打算要通过挽郎出仕,所以对此也没怎么上心。如果他急于任官的话,当日就答应皇帝赐授的千牛备身、跟裴稹当同事了。
裴稹此番来报名,也不是为的竞选挽郎,主要还是为的表达一下对于岐王丧事的一个态度。皇帝死了弟弟,自己伤心的茶饭不思,大臣们却无动于衷,这面子上总归不好看。
张均听到儿子道破缘由,神情有些讪讪,这只是他夫妻俩私下的合计,倒是没跟他老子张说提过。
他低头避开张岱的眼神,转又说道:“郑氏名门,岂是自诩,夫人她也有难处。日前本意要将你弟送往国学,但因你禀赋更好,此事不便再争,便且推让给你。
挽郎出身固然不美,但你弟才情禀赋并不及你,父母总是不想厚此薄彼,便想稍作取巧、先给他某一出身,这也不是坏心。”
讲到这里,他便自觉得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便又抬起头来望着张岱说道:“你才情风格人皆有睹,况你大父对你寄予厚望,想也不喜你偷此巧力。
当下竞争挽郎事者众多,你耶又当司处事,为免滋惹物议,不好两子并入。不如你入辞此事,将这机会让给你阿弟,你便专心于学。
你弟虽然才不及你,但他母族名高声壮,先获出身,早达贵阶。日后你学术有成、历转清司,兄弟并可驰名于世,岂不美哉?”
讲到这里,张均脸上也流露出几分期待的笑容,为他给儿辈所勾勒出的美妙前程而大感心动。
他并不奢望儿子们成长为他父亲那样的全才,长子专注学术、嫡子则官运亨通,这无疑是最好的一个局面。
然而他所勾划的这美好未来,听在张岱耳中甚至都懒得吐槽。妈的现在跟老子讲不想厚此薄彼,你配吗?更何况,老子如今的厚,是你给的?
老实说,如果他家里是一个正常的伦理关系,这个挽郎机会他既然不在意,让给兄弟又何妨。
可问题是,郑氏那里的盘算大概是让自己儿子“先获出身、早达贵阶”后,再转回头来更方便收拾他这个孽种。
张均那一番自我感动的用心良苦,在他看来就是放狗屁。原本做不做挽郎他并不在意,可现在既然知道郑氏也想给儿子争取,他就绝不会让出去!
“阿耶尽心给儿郎筹划,着实让人感动。只不过事情却不像阿耶所见这么简单,我与岐王家交情浅薄,对方何以专拣我执绋助事,当中缘由,阿耶难道不好奇?”
张岱自知他跟张均夫妻有着根本性的矛盾,但他眼下还是不宜彻底翻脸,于是便又随口说道。
“为什么?”
张均闻言后便也连忙问道,他的确对此有些好奇,这小子搬到惠训坊满打满算不过几天时间,而岐王当时已经性命垂危,他怎就与岐王家有了这样的交情?
“我初入惠训坊别业,便遇到岐王家打醮禳星……”
这事张岱只跟他爷爷讲了一下,看样子张说也不觉得有跟他儿子讲的必要,因此张均并不知晓。
在听到张岱讲完后,张均便顿足道:“如此要事,怎不速速归报!你真是越发大胆了,这样重要的事情,竟然敢不问自决,真不该将你放纵于外!”
瞧着这家伙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张岱也无力吐槽,只是又说道:“我自度岐王家所以用我,大概与此有关,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