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简单把过脉搏后,王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短暂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道:

    “无妨,公子近日只是过于劳累了些,一时偶感风寒,多喝上几副药就好的差不多了。”说这话时,王大夫眼中不觉闪过什么,却只是照常写下张方子,交代几句便要匆匆起身离去。

    老大夫走后,不大的房间再次安静了起来,安宁依旧保持着熟睡的姿势。

    不出意外,最先过来的是楚老夫人身边儿的徐嬷嬷。楚老夫人年迈,早年又多经波折,身子自是好不到哪里去。

    这不,前几日方才染上了风寒,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呢!

    饶是如此,得知“大孙儿”病上的第一时间派遣了身旁的心腹嬷嬷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堆滋养身子的补品。

    细细问过了大公子的病情,知晓无甚大碍,又往安宁床侧瞧了几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徐嬷嬷这才松了口气,预备起身离去。

    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一旁的丫鬟春雨好生照看,又将澜院仆从叫来好生敲打一番:

    “都知晓你们大哥儿是个性子好的,若说有这么个好主子可是你们的福气,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切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大公子素来用功,难免有些不顾身子,你们做下人的怎么也得拦着些……”

    “这会儿也是恰逢老夫人身子不适,且等过上几日,老夫人腾出手来……”

    想到那位老夫人的手段,以春兰为首的一众丫鬟仆从们忙不迭伏低认错。

    “嬷嬷说的是……”

    徐嬷嬷走后,不大的小院人来人往,一直到日上时分,正院里,得到消息的楚夫人这才姗姗来迟。

    楚大夫人今年年逾四十,鹅蛋脸,桃花眸,原该是个美貌端丽的女子,然而可惜时光终是不复,如今又早已经过了女子最好的年岁,经年的愁绪之下,更是将这张脸染上了些许霜色。

    就连早前温婉如水的眉眼,如今也不觉带上了几分严厉刻薄之态。

    神情复杂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安宁,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楚夫人亲手在眼前“儿子”的额头上擦拭了两下,眼中不觉泛了些许泪意,半晌才低声呢喃道:

    “子安啊,别怪娘亲……”

    “娘也是为了你跟你弟弟,也是为了咱们所有人好……”

    床上,安宁依旧紧紧闭着眼睛,看不出丝毫清醒的架势,唯有时时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轻轻动了一下。

    不知坐了多久,楚夫人这才带着一众丫鬟们起身离开。

    只离开前不忘对一旁的秋山交代:

    “安儿这几日病重,还是切莫劳累的好,这样好了,主君前些时日交代下来的东西,直接送到庭竹轩便好……”

    “晨儿如今已经大了,也该为亲兄长分分忧了。”

    庭竹轩,这具身体的同胞弟弟的住所,也是楚府嫡次子楚子晨,今年尚不过十岁,是回府的第一年,杨氏亲自灌醉了当家人,方才生下的次子。

    一直到来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安宁这才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咳咳咳!”

    “哎呦,公子你可算醒了!”

    还不等一旁的春雨几人欢呼雀跃,安宁已经坐起身来,径自从春雨手中拿过了那方药方……

    亲眼看过上方陈列的药材,还有所涉的剂量,安宁这才重新靠在床上,缓缓吐出口浊气。

    果然,她早前的猜测没有错……

    如她所想,原身这一生,实在过于可悲了些……

    想到数日前,原身还在仔细翻阅着历年账本,拖着这幅疲惫的身子也要将父亲交代下来的任务一一核算清楚,就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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