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积雪滑下,落在他脖颈上。

    柳怀盛一激,一下跳了起来,“好凉、好凉……”

    揪着衣领往外抖雪,奈何瞬息全化了,衣领被浸湿。

    他气哼哼扬一把雪过去,宁姚将伞一斜,全数挡下,防备着他撒雪过来,不成想下一瞬伞被夺去了。

    柳怀盛提着伞飞速跑开,笑得得意又欠揍,他环着那棵竹子,忽一脚蹬上去,厚厚一层积雪汹涌落下来,砸了三人满头满脸。

    “以后,这酒,得三个人一起喝。”

    他们围在暖炉边,柳怀盛翻了翻炉内的番薯,说道:“自然,到时候一起挖出来,先抱着满山转一圈,馋死他们。”

    宁姚倚了藤椅坐着,不由莞尔。

    “好了好了。”

    柳怀盛一面说着一面将番薯夹出来丢到地上,他起身去宁姚书桌上捞一沓素笺,按在番薯上从中间掰开,用纸裹了,递给宁姚和楚清璃一人一半。

    宁姚捧着半只番薯,细看那纸上的字,还是她今天新写的。

    “你说,千机长老的机关术比凌魔怎么样?”

    柳怀盛看着宁姚,她正捧一截木头,小小一把刻刀一下下刻上去,看模样还真猜不出来雕的什么。

    “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他为什么这么些年不收徒,偏捡了你回去教?”

    宁姚白他一眼,懒得搭腔,盯在手中的刻刀上。

    外面雪势不减,山川苍野被映照成明亮的银白,窗纸也一片透亮,漫天漫地的清寒。

    三人围坐在一处,拥炉看雪,一时静默,时光也一并沉寂下去,仿佛这样的年月是最最寻常不过的,余生尚有无数这样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