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味地丢开:“有什么可练的,今天过节,城里有灯会,去不去?”

    宁姚提笔蘸了墨:“不去。”

    柳怀盛把她手中笔夺下来:“走吧,难得掌门和长老都去昭华殿议事了。”

    “要去你自己去。”

    宁姚另取管笔临帖。

    “城里有家卖莲花酥的,几十年的老字号,味道妙极,没吃过真是可惜了。”

    宁姚不搭理他,悬腕提笔,一个个端正有力的字跃然纸面,柳怀盛绕到她身后,喋喋不休。

    “赏风楼请了位说书先生,那是一绝,上回说《剑仙传》,楼外都挤了人听呐……”

    “还有长亭酒肆的胡姬,高鼻深目,柳腰雪肤,在酒肆跳胡舞,别有风情……”

    “对了,猜还有什么。傀儡戏,你肯定没见过,那一个个小人儿做得跟真的一样,会哭会笑的……”

    宁姚笔尖骤然一顿,沉默下去。

    当年不识愁滋味,远离故土的空落轻易被一出满怀期盼的傀儡戏填满。

    哪知下一瞬便是生离死别,她所有的依赖敬爱欢喜无忧全数葬在当日,留她漂泊流离、遗恨一生。

    柳怀盛见她捏着笔的指尖越攥越紧,骨节泛白,不由噤了声,他小心翼翼道:“我还是自己去吧,不打扰你练字了。”

    丢一句话就要开溜。

    “站住。”

    宁姚喝他一声。

    柳怀盛惴惴戳在原地,见她起身走来,不由往后缩了缩。

    “走吧。”

    她轻轻说一句,往屋外去。

    柳怀盛难以置信,愣一瞬跟上去。

    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还没出山门就遇上了告状精楚清璃,柳怀盛看着对面趾高气扬的人,恨得牙痒痒。

    “又要私自下山,藐视门规,和我去见掌门。”

    她向来和柳怀盛不和,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今天没空和你打,小爷赶着下山逛庙会看花灯。”

    楚清璃冷笑:“你尽管去,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去告诉长老,等着挨罚吧。”

    柳怀盛气得脸红:“你除了告状还会干什么,功夫不济就搬出门规来说事,你入的不是鞭宗,是‘规宗’吧。”

    “再让你出言不逊。”

    楚清璃二话不说甩了鞭子抽上来,柳怀盛连忙一个闪身,从地上摸了根树枝。

    第二鞭紧追而来,柳怀盛以树枝一挡,身形一侧,眼见那树枝已断作两截。

    楚清璃不依不饶,第三鞭破风而至,直逼柳怀盛面门。

    柳怀盛以为躲不开来,不想一剑适时横了过来,剑身并未脱鞘,缠住鞭子。

    宁姚漠然:“别惹事,先下山吧,”

    又转头向楚清璃道,“门规可有写伤及同门如何惩处?”

    楚清璃忿忿收回鞭子。

    柳怀盛冲她扮鬼脸:“除了背门规和挥鞭子还敢做什么,敢不敢下山去呀,‘规宗’大弟子?”

    “有何不敢?”

    楚清璃被一激,满口应下来。

    佳节,城中热闹非凡,扎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悬在街边,只等着入夜,一家酒楼前搭满巨形彩灯,楼里喧喧嚷嚷。

    柳怀盛一马当先,挤在人潮中,糖画摊子前看一阵子,胭脂铺前逛一逛,轻车熟路地像回了家。

    宁姚和楚清璃冷脸跟在后头。

    街上有娶亲的人,是大户人家,迎亲的队伍逶迤了一条街,锣鼓喧腾,大红的衣袍灿然如火。

    柳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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