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疼痛,提剑伫立,眸光沉毅如寒潭,她周身尽是一往无前的气度。

    无论身前是巍巍高山还是万丈深渊,一如当日大会心中浩慨,誓志来日夺魁的意气决绝。

    宁姚向前,递出一剑。

    “宁姚!”

    柳怀盛脱口唤道,他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再打下去就是自寻死路。

    游魅阴恻恻一笑:“本想留你性命,是你自己找死。”她抬掌迎去。

    两人身法迅疾,一袭红衣伴一道银亮剑光纠缠厮杀,宁姚内伤在前,心口一窒,被掌风打中,摔倒一旁。

    柳怀盛撑着长棍站立,还欲上去搏杀,不料肩膀被一把按住——是宁姚。

    她满身狼狈,一身月白的衣衫沾满了鲜血尘垢,提剑站立,手背擦去唇角的血,眸底竟有一丝癫狂的痛快淋漓。

    浑身骨肉要碎开一样的疼,咬牙举剑再刺去,一招一式迅疾如电,却始终无法刺破她厚重绵密滴水不漏的掌风。

    宁姚心中急躁,一个旋身用尽全力刺出一剑,直指游魅心口,却堪堪停在两寸远的地方,无法再进一步。

    游魅右掌悬在剑尖上方,以强横内功轻易制住那柄剑。

    宁姚手握剑柄,动弹不得,进不得分毫,也退不得半步。

    她额前微微沁汗,仿佛一瞬回到那天,那样的无能为力,一箭飞来竟只能阖目等死。

    还有宸寒殿无数的日夜,她一人一剑清寒孤寂,一年参不破如何凝气。

    宁姚死死咬牙,紧握剑柄不肯松手,纵然剑法飘逸灵动,也脱不出游魅掌风桎梏。

    也在这时忽然想起,温如玉击碎那个人沉幽玄铁刀身的一招惊月。

    彼时风雷惊扰,剑气漫溢……

    宁姚心念陡转,醍醐灌顶般,察觉到一股气息于体内静静淌动,一夕如冬季蛰伏已久的冰河解冻。

    她尝试运用此气息御剑,手腕一转,剑尖一道剑气横扫,游魅匆忙闪身,衣袖竟被划破,身后一条长凳也被劈作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