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抬起头,便看到了飘下来的一片鹅毛。

    随着他的拨弄,头顶上的鹅毛,一片一片不断地往下落了。

    韩千君没动,由着他替自己‘拔’完了毛,灰白色的宽袖挡住了她的眼睛,从里溢出幽幽的青草香,一点点浸入她的鼻尖,驱散了那股淡淡的失落,不知不觉沉浸在了意外收获的温柔之中,她喜欢吃什么,他就给她做什么吗?

    世上真的有如此完美的人吗?愿意同她耐心说话,愿意对她好,且恰好又长得好看...

    后来的某一日,韩千君红着眼去问姜家姑娘,“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为何他能温柔相待,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却不排斥,还那般有耐心地待我呢?”

    姜家姑娘告诉她,“因为他也喜欢你啊。”

    可韩千君此时并不知道,脑子里想的则是辛公子在水市买菜的画面。

    那么好看的人,也会挤进人群堆里嚷上一声,“给我来两斤鱼!”,“拿三只螃蟹。”,“能不能便宜点,十枚铜钱,图个整数吉利行不行...”吗?

    一通幻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暗自决定到了地方还是她去买吧,虽只是路过了一回,多少积攒了些经验。

    前面的人已走向了门口,韩千君赶紧跟上。

    辛泽渊侧目看了一眼她脏污的裙摆,温声道:“下回来,记得带身换洗的衣物。”

    韩千君顺着他目光瞧去,裙摆上果然污了一团,换在以前她必定要尖叫,嚷着让鸣春替她更衣,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来了这巷子之后,一切都没那么讲究了,许是狼狈的次数大多习惯了,又或是为了美色她已从心底里降低了自己的标准,变得没那么在乎了,但辛公子的话,无疑又乱了她的心曲,上回他让她随意,这回让她拿换洗的衣物,他也是打算了与她长久相处下去?

    处久了好,牵袢只会越来越多,等到他得知自己身份的那一刻,已经迷失在其中,想抽身都来不及了,只能委身于自己。

    韩千君顺杆往上爬,“好,下回我多带几件,辛公子觉得我穿什么颜色好看?”

    “都好。”

    这话若是旁人说,他一定认为是敷衍了事,但辛公子不同,他说了都好那一定是真的,轻声唤他,“辛公子。”

    “嗯?”辛泽渊侧目。

    韩千君指了指他的宽袖,“水市人多,我怕走散了,我能牵着你吗?”

    “好。”辛公子把宽袖往她跟前移了移,韩千君盯着那只微垂的手,指节弯曲着,彷佛生来就是为了姑娘去牵的,不觉心念大动,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捏住了他的衣袖,“辛公子,待会儿我去买吧,杀价这一块我最在行。”

    “是吗?”

    “嗯。”买菜和买首饰应是一个道理,韩千君道:“儿时,我跟着我爹跑过生意...”

    话音未落,便见守门的那位黑衣男子不知何时跟了上来,还走到了两人前面,看步伐是个练家子,这样的人,韩家也有,是爹爹和兄长养的暗卫,韩千君轻拽了一下,小声问他,“这人是辛公子请来的?”

    “嗯。”

    “他俸禄多少?”

    “五十两。”

    韩千君:......

    那上回她给的银钱,只够他花一个月。

    下回她得多带一些。

    韩千君做足了准备踏进水市,可她脑海里的那一幕并没有出现,没有人山人海,也没有吵吵嚷嚷,两旁的摊贩摆得整整齐齐,见到他身边的人后,热情地招呼,“辛先生。”

    “辛先生,要鱼吗,刚捞上来,新鲜着呢。”

    “我这儿有虾,给辛先生装一些。”

    “昨夜网子上几只大蟹,一直给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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