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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晚晴坐在旁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听着俩个严重挂彩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旁边病床上的这个患者,说话跟带钩子似的。
看似不经意地一两句话,却不知不觉间,勾得黄凤娇打开了话匣子,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不停地往外蹦。
先是围绕着今日火情,黄凤娇几乎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又讲了一遍。
讲完火情,又聊起了她的学校,她前段时间出国的经历,甚至聊着聊着,还扯回了老家,说起了一些从前的童年故事。
黄晚晴和凤仙对视了一眼,母女俩都有些诧异。难不成,大火还能把脑子给烧坏了?
若是寻常时候,黄凤娇并不像是个没头脑的莽撞人,跟人聊天时,都是倾听为主,偶尔发表意见。
很少像今天这样,似乎一见如故!自己把自己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对方姓甚名谁,都还没来得及问出来。
黄晚晴坐在旁边,越看越不对劲。
照理说,像旁边男人伤成那样,就算家人没在旁边守着,那至少也得请个护工吧?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在住院了呢?
况且,他身上那么多伤,伤得还那么严重,怎么聊天的时候,还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旁人看着都疼,怎么他自己却似乎感觉不到疼呢?
更奇怪的是,旁边的床位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住过人一样。别说生活起居用品了,除了床边有一个病患,床头柜上连个水杯都没有。
奇怪,太奇怪了!
可黄晚晴转念一想,对方都伤成这样了,不管是什么情形,可能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于是,她默默起身,找了个干净的瓷缸子,给对方倒了杯温水。
“同志,喝点水吧,润润嗓子!”
对方见她走近,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从始至终,都只露出半张裹成粽子一样的侧脸,“谢谢!”
黄晚晴微笑着点点头,心中的怪异想法更甚!这声音,真是越听越觉得熟悉,在哪里听过呢?
过了好一会儿,护士端着药进来了,开始准备给黄凤娇扎针挂水。
护士看了一眼隔壁床,眼神里也闪过讶异,“哎,隔壁床,什么时候来患者了?”
黄凤仙坐在旁边,微笑着解释:“刚来不久。”
护士恍然地点点头,“哦,刚来呀,难怪!”
黄凤娇仰起头,看着那比自己水壶还大的吊瓶,眨着大眼睛问道:“护士,这药有什么功效呀?”
护士也有些紧张,认真看了一遍上面的药名,“有消炎的,也有止痛的。哎呀,你别管了,反正是医生开的,对你的症!”
黄凤娇轻轻“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谁知,她刚把手伸出去,护士就皱紧了眉头,低声嘀咕:“你这血管,怎么这么细?这都不好找,怎么输呀!”
“中午干嘛去了?是不是没吃饭?”
黄凤娇一脸无语,幽幽道:“要不你猜猜,我中午干嘛去了?为什么没吃饭?”
护士一噎,瞪着她,半天才反应过来,最后嘴硬地来了一句:“不管怎样,也不能不吃饭呀!”
“你看你这血管,又细又扁......”
这个护士,一看就是个急性子。刚开始还算正常,结果第一针下去,没扎中血管,心态瞬间就有些不稳了。
随后,接连又扎了两次。要么是没扎中,要么就是不小心,把血管给扎穿了。
扎到最后,病人和家属还没说什么,护士看着黄凤娇手上那一片淤青,自己先开始手抖,额头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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