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的雪中显得仙意飘飘,正是大赵卫悬因。

    他笑道:

    “有失远迎!在下观化弟子,玄楼。”

    黑衣僧人回以一笑,道:

    “劳动尊驾!法界空枢。”

    这黑衣僧人赫然是法界道行最高,神通最广的弟子空枢!

    法常看在眼中,讶异之余,生出几分欣喜来,甚至有几分激动。

    治玄榭是观榭一派,按着观化道统向上追溯,沾着亲带着故,最早能攀到通玄主人的亲传弟子身上,其实是很尊贵的,故而其中修士释修的态度实在不好。

    哪怕如广蝉这样沾亲带故出身的释修,到了此地也得不到一个座位,更别提让主人家亲自来迎了!

    卫悬因向来谦逊,故而显得迎接并不突兀,可对象换成了一个释修,其中的意味便很深刻了:

    ‘至少…治玄榭承认这位小师叔祖的地位,认可他的道行…难怪推来推去,最后要让小师叔祖出来跑一趟。’

    想到此处,法常忍不住对此行的目标多了几分把握,默默伴随在空枢身后,听着黑衣僧人叹道:

    “前辈太郑重了。”

    卫悬因则答道:

    “辽河寺是释道正宗,更是至禅天迦证道之所,理应得此一迎。”

    此言一出,顿时叫法常心中沉下去,心头的喜悦被抽了个干净,心中苦涩:

    ‘原来如此…原来认的是这么个地位!’

    这话落在空枢耳中,让他沉默了片刻,眉宇之中首次有了一瞬的迷茫,双手合十,答道:

    “辽河寺已成过去,玄楼前辈不必多虑。”

    卫悬因并不答他,领两人到了高处,在那牌匾前停了步,空枢和尚双手一合,道:

    “不必入内了,也省得玄楼前辈为难。”

    卫悬因有一瞬的犹豫,满天大雪飘飘落落,他按在殿门前的手放下,答道:

    “好。”

    三人便踏着广大平台上的雪,随意地散起步来,黑衣和尚好像有了什么回忆,显得很沉默,良久道:

    “大羊山与我界起了些争执,对南方的想法有分歧,这事情光靠我界是抹不去的,还须请玄楼前辈帮着斟酌一二。”

    听着卫悬因摇头道:

    “大德是为了广蝉而来,看来…大羊山吃不下这暗亏,要借题发挥,让我出手,替你们把大元光隐山夺回来。”

    空枢并不否认,合手道:

    “惭愧,前后收拾法统,收拢法尸,法界之中又起了些争执,一推再推,至于今日。”

    卫悬因眼中多了几分冰冷,笑道:

    “出家人不染世俗,竟然也有互相推诿的时候。”

    这一句不可谓不讽刺,空枢却摇头道:

    “不染世俗这种事情,诸位弟子修行不足,是做不得的,道行不足,没有苦海作舟的心境,自然不敢应。”

    “嗯?”

    卫悬因先是一愣,皱眉看向他,见他眉宇之中尽是坦然,双眼明亮干净,没有半点违心,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暗暗点头:

    ‘果然比法常有本事!’

    黑衣僧人还未开口,法常已经叹起来,道:

    “戚道友主持大局,让我道摩诃横死,虽无害他之心,因果却俱在,这绝没有随意处置的道理…法界之中…多有质疑卫大人的声音……”

    卫悬因微微一愣,问道:

    “我?”

    他道行极高,又是极聪明的人物,这一句便听懂了,骤然笑起来,道:

    “哦?觉得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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