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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阙宛细细盘算了,把东西都收起,笑道:

    “这秘境勾连太虚的位点,晚辈就立在湖中内阵了!”

    她也是个干脆利落的,立刻腾挪而去,李绛迁亦起身,郑重道:

    “既然杂事皆处置了,晚辈如今服下灵物,辅助修行神通『顺平征』了!”

    李曦明目送他远去,山中冷清起来,这位真人随手把丹炉收起,思索片刻,从袖中摸出一枚玉简来,上方金纹闪烁:

    【北帝魏书】。

    ‘『帝观元』…还是『君蹈危』?’

    他摩挲一阵,看着那金灿灿的纹路,眼中的神色忽明忽暗,过了好一阵,终于将这一枚玉简放在桌上,有了些斟酌之色。

    ……

    满山大雪,林风呼啸。

    自萧家离去,黎夏一地彻底在江南失了声音,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人才,比之蕈林原尚且不如。

    而衔忧峰的离去更是在此地留下了一片难看的疤瘌,地脉外泄,阴风凄凄,由于萧家的长年压制,剪除羽翼,此地没有值得称道的道统,又受了大欲道肆虐,荒野千里,沃土尚无人理会,更别说如此恶地。

    好在正值严冬,落了满天大雪,将疤瘌遮掩住了,方才不显得可怖。

    老人自西而来,踏着雪一步步向前走,深入此地,身影摇摇晃晃,目光平静,一直走到这大雪的深处,这才见他驻足,轻声道:

    “杨道友!”

    他的声音在大雪里回荡,显得朦朦胧胧。

    过了好一阵,才听见轻微的响声,雪好像更大了,遮天蔽日,以至于整片地界黝黑,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萧道友,别来无恙。”

    那白雪之中终于有了高低不一的痕迹,浓厚的黑色席卷而来,在雪中化作一道身影。

    此人皮肤极白,着氅衣,紫符飘荡,浑身笼罩在灰暗之中,身后却有一道圆润辉光,散发着蒙蒙的紫意,照耀出彩色的弧线。

    萧初庭不曾转身,仅仅是这样站着,嘴角勾起笑容,静静地道:

    “时至今日,萧某终于有资格与你正面相谈,可惜,衔忧峰已不在,不能招待道友。”

    这黑衣男子踱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满天的大雪,语气幽然平淡:

    “没什么好招待的,用不惯你们凡间的东西。”

    ‘你们…’

    萧初庭嘴角的弧度平复了,他稍稍侧身,神色复杂:

    “原来名列幽冥了,恭喜大人。”

    男人负手而立,语气中多一点轻微的冷意:

    “不过一小功曹而已,不值得恭喜,反倒是你。”

    他那幽暗的光彩的目光难得多了几分复杂:

    “道友若是能成,我还须叫你大人,前途之光明,绝非我们这些阴神能比。”

    他语气中渐有讽刺:

    “道友不怕么。”

    萧初庭道:

    “怕什么。”

    这阴神道:

    “证道不借玄性,求金不见神灵,若是放在古代,我们这些人反倒没有资格见你,道友难道不怕和我接触得久了,妨害了道途。”

    老人踏前一步,道:

    “大人是阴神,谪炁强盛,岂会妨害我。”

    他笑道:

    “更何况…大人也不信我能成,否则该是你来北海,而非我回江南。”

    杨功曹并没有急于否认,而是侧身看他,轻声道:

    “杨某恩怨分明,当年端木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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