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

    ‘好熟悉…’

    他见了这和尚,竟然一下记起年少时家中一位客卿来。

    ‘辽河寺…【空衡】!’

    这位空衡客卿是他出生见到的第一个人,给他的印象极深,当年这和尚一度叫忿怒道的人南下来请,释土亲自显现,不需修行就可以将他接走作为忿怒道的摩诃量力…李曦明当时还是个筑基,李家还未真正的壮大起来,可留下的震撼却至今仍然惊叹!

    ‘后来两个弟弟出生,都是经过他手…’

    这黑衣和尚不但气质相近,竟然连行为举止都有几分相似,若非李绛迁亲眼见过空衡,甚至都要怀疑此人是否就是那位客卿了!

    这位昶离真人目光隐约有思索之色,却见着那山风飒飒,和尚已经走到了山巅,顶上放着一桌两椅,这和尚用衣袖稍稍一拂,便在寒风之中坐了下来。

    他黑衣飘飘,虽然是个北方的和尚,身上却没有半点陈腐、妖邪气,显得清新自然,面孔又白净,竟然有几分俊秀之感。

    而他的身前,一位真人正相对而坐。

    此人身材修长,面庞干瘦,两眼闪闪如星,身上披着一件不甚出奇的道袍,端坐在山巅,桌前却放着一金杯,见着黑衣和尚上前来,笑道:

    “空枢道友!”

    这个名字并未掀起太多波澜,似乎天地中的诸位神通都早已经知晓此人,只是所有的视线一同投射过来,凝聚在这山巅,可李绛迁却心中一震。

    ‘一字之差。’

    李绛迁可记得,当年北伏魔寺的伏言前来湖上,以言语相激,空衡曾经提过,北伏魔寺主持伏言便是师兄空言!

    ‘空衡有五位师兄被诱去,既然都是空字辈,这空枢必然是空衡师兄,入了大慕法界那一位!’

    李绛迁心中已然了然:

    ‘当年…空衡法师如若肯点头,得显相帝刹子,端坐天雨曼陀罗华,他便如今日的空枢,气象远胜摩诃,成为此界神通修士第一流,甚至摩诃量力所不能比…’

    ‘他毫不动摇…’

    李绛迁当年修为低微,甚至整个李家都对空衡面对的诱惑不甚了解——如今才真正明白,一位释修法师,面对如此机缘,要有多坚定才能断然拒绝!

    他心中思索,山间的空枢和尚回礼,答道:

    “屈前辈。”

    这三字平淡如水,却让天上隐约闪烁的大欲释光慢慢消去,远方的李绛迁心中一震:

    ‘屈。’

    李家如今可明白得很,当年少阳真君有【希阳观】,里头的人就姓屈,陶氏能在阴陵长久居住,自恃高贵,甚至脱离局势自主,有一大倚仗就是与屈氏的联系!

    ‘也不知这屈是山上的人,还是凡间道统…归根到底还是大陵川太过珍贵,惊动这些人了…’

    听了空枢和尚的话,这屈真人面带些许笑意,道:

    “不敢不敢…如今空枢道友是【拜坛未接量力】、【广相檀迦子】,界主跟前的人物,怎么能称我为前辈呢!”

    空枢面对他,好像有些缄默,只听了这话,轻轻摇头,答道:

    “屈前辈客气,一别百年,前辈神通越发广大了!”

    屈真人笑着看他,目光莫名,静静地道:

    “不如空枢。”

    两人之间有了诡异的寂静,可天地之间的神妙威能正在一点点加剧,终于有一点灰蒙蒙的色彩席卷而来,在山巅化作一片黑云。

    云中端坐一位长衣男子,披头散发,身上衣袍却极为特殊,两边袖口绘制着密密麻麻的经文,也看不清是道书还是释文,幽幽闪着光。

    眼看着神通一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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