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和鞋子。
气息慢慢消散,那种刺骨的冷再次袭来,而就在这时,商场的广播里传来了失真扭曲的女人的声音。
“%¥#@&小朋友,请在听到广播后到会员服务中心。%¥#@&小朋友,请在听到广播后到会员服务中心。”
女孩晃了晃徐爱媛的手,大概广播中说的是她的名字,于是二人便跟随着商场的路标一路走到了四楼的会员中心。这是徐爱媛第一次逛没有人的商场,这曾经是她梦想过的场景,也是她所追求的素材,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却发现一切是那么的毛骨悚然。
会员中心的柜台很长,足有五米,后面可以同时容纳五六个工作人员,但此时这柜台后面坐着的却不是活人,而是两个身穿着制服,脸上画着诡异脸孔的人偶。它们“笑着”,一个伸出双手摊开手掌,一个向后面展开胳臂指向墙上的门。女孩拿起人偶手上的纸条看了几眼,随即雀跃地向徐爱媛大叫,是妈妈,是妈妈给她留下的字条。但是当徐爱媛接过纸条的时候,却发现上面并没有任何文字,而是用黑笔和红笔胡乱画出的凌乱的线团。
“你确定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字条吗……”
女孩站在门前,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而她的身后,门的两旁竟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人偶,它们的脸上全部都画着诡异而扭曲的笑容,它们凝视着她,发出无声的嘲笑。
门的后面不再是那个商场,而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不知道这里是哪,但天空依旧是黑的如墨,只有石头甬路两边燃着的纸灯笼发着极其微弱的光,犹如指引,一直通向不远处的一座漆黑的鸟居和后面隐约传来诵经声的神社。
徐爱媛每经过一对灯笼,火光都会变得明亮一点,当她走到神社的门口时她才发现,这里并不只有她和女孩两个人。每一对灯笼的下面都跪着一对侍者模样的人,他们穿着平安时代的官服,头上都戴着乌帽子,向前行礼,可他们的脸却全部用白色的纸遮了起来,纸上还画着她没有见过的符咒。
神社的大门洞开,里面却看不到僧侣和神像,只有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在屋子的正中央,跪坐着一个穿着白无垢的女人,她的脸上贴着一张与外面侍者截然不同的符咒,低着头,仿佛在无声地啜泣。
“他们说妈妈是神明大人选中的人,所以一定要嫁给神明大人的。嫁给爸爸是一种大不敬,所以这是妈妈应得的结果。”女孩说,语调平静的有些可怕,“可是即便如此,爸爸还是找了好多人来做法事,想要将妈妈从神明大人手中救下来,可是神明大人生气了,把家里弄得好乱好乱,那些做法事的人都在哇哇大叫,一个一个全都从我家跑出去了。我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我总感觉很伤心,因为神明大人好像……把妈妈吃掉了。”
石头甬路上的灯笼一盏接一盏地熄灭,最后在一阵刺骨的风中,神社陷入了一片黑暗。在黑暗之中,徐爱媛听到身后响起了物品折断的声音和血肉摩擦的声音。那是“神明大人”到来的信号。侍者们依旧跪在灯笼之下,血红的月亮照亮大地,一颗颗贴着符纸的头颅连带着脊椎漂浮在半空之中,口中诵念着完全颠倒了的经文。穿着白无垢的女人被穿在木桩上,见不到了下半身,残破的脊骨随着风的吹拂,在密如潮水的符咒之中如钟摆一般摇动。徐爱媛看不到血月之下的“神明大人”,但浓郁的血腥味、刺骨的寒冷和极强的压迫感已经让她恐惧得几近昏厥。
“神明大人他说,要娶我当新娘,但是我不想。神明大人……很可怕。而且我看到神明大人后面有好多看不清脸的人,那些人要把爸爸和哥哥都带走。好可怕,好可怕……”
那是数不尽的由人脸编织的皮鼓,“神明大人”欢快地用节肢、触手和死去之人的残肢敲打着皮鼓,发出数千哀嚎,咧着生满蛆虫和獠牙的嘴向神社一步一步迈进。血月无法照亮那张恐怖的脸,仿佛那张脸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于世上的东西,仅仅只是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