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涌起一股滔天的怒气和恐慌。

    如果对方拿出地契,茉莉歌舞厅肯定是开不下去了,损失会大得惊人……他在歌舞厅上投入了多少心血、多少本钱,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可是他的摇钱树啊!

    “黄老板,别总光盯着地契啊,这还有好东西呢!”张安喜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又从里面捻出一张纸,“这是你当初和张老板签的入股协议合同书,你也好好看看,茉莉歌舞厅当初豪哥投了多少钱?反正你还没瞎呢,自己瞅清楚!”

    那张纸上不仅有双方的签字,还有黄天河当初按的红色手印,墨迹虽然有些褪色,但依旧清晰可辨。

    看到这张入股协议的瞬间,黄天河的脸色再度变得极度阴沉,黑得像锅底,嘴唇都被咬得发白,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心都跟着哆嗦。

    他现在在镇上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主要收入全靠这些娱乐产业,现如今张胜豪拿出了这些铁证,茉莉歌舞厅肯定是保不住了,这等于断了他的一条胳膊,心里跟淌血似的疼。

    旁边的葛大彪也感受到了黄天河的情绪变化,脸上的戏谑笑容也消失了,意识到大事不妙,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里的弹簧刀。

    黄天河猛地站起身来,眼睛死死盯着张安喜手里的地契和协议,突然伸出手就去抢,想要当场把这些东西撕毁……只要没了证据,张胜豪就算有天大的理,也没地方说去!

    可张安喜早就有所防备,他不光防着黄天河,连葛大彪也盯着呢。

    就在黄天河的手快要碰到纸张的那一刻,张安喜手腕一翻,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同时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葛大彪的脸上……刚才葛大彪也伸手想帮忙抢!

    “哎哟!”葛大彪捂着脸颊,疼得龇牙咧嘴,眼神里满是怨毒,却不敢再上前。

    张安喜顺势把地契和协议全都揣回兜里,后退几步,回到张胜豪和陈乐身边,一脸讥讽地嘲讽道:“咋了?改明抢了?到底是谁活不起了?”

    “哎哟喂,黄老板啊,你这底下的人也太差劲了吧?当着我们的面就敢干这事儿,那背着我们,肯定是偷鸡摸狗、无恶不作啊!”

    张胜豪双手交叉,微微拱起托着下巴,身体前倾,冷冷地看着黄天河:“咋个意思啊黄天河?想毁证据?”

    “实话告诉你,茉莉歌舞厅我要定了,当初你在我这儿拿了1500块钱入股,以后歌舞厅的经营收入,我分给你30%的利润,这上面都写得很清楚。”

    “而且我觉得‘茉莉歌舞厅’这个名字不好听,回头我要改一改……到时候你能不能拿到30%,还得看我心情!”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看得黄天河心里直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