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葛大彪算个der?他就是个狗仗人势的玩意儿!没有黄天河那个南方老板给他撑腰,他在我面前就是个弟中弟!”

    “而你,连弟中弟都算不上,你就是根毛!人家根本不把你当人看,也就是你还傻乎乎地想着混出个人样来,天天做白日梦!”

    陈乐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严厉:“这都啥年头了?改革开放了,随便干点啥赚不了钱?你非得跟着他混,打打杀杀的,有啥出息?”

    “你爹就是被葛大彪给整病的!你知不知道葛大彪是怎么欺负你爸的?他让你爸给他下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爸丢尽了脸面!”

    “而且那葛大彪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退路,是你爹重要,还是你那个不把你当人的大哥重要!”

    陈乐拍了拍葛正飞的脸,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外面的人都说你一根筋,现在你岁数也不小了,也该长长心了,别再傻乎乎地被人当枪使了!”

    说完,他一脚将地上的弹簧刀踢到了旁边的下水沟里,然后一把松开了葛正飞。

    葛正飞“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着,半天缓不过气来。

    陈乐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朝着胡同口走去,只留下葛正飞和那个女孩在原地。

    “飞哥,你没事吧?”女孩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扶起葛正飞,脸上满是担忧。

    葛正飞却没有搭理她,他坐在地上,皱着眉头,脑子里全是陈乐刚才说的那番话,一字一句,像锤子一样,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是啊,葛大彪真的把自己当兄弟吗?好像从来没有过,自己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狗,让干啥就干啥,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打骂。

    过了好半天,葛正飞才缓过神来,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妈的,哪来的疯子?”

    可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胡同口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那声音粗声粗气的,带着一股狠劲儿,一听就是葛大彪。

    “葛正飞那个王八犊子呢?”葛大彪的声音越来越近,“让这个狗篮子给我滚出来!老子让他在这儿看场子,他倒好,东跑西颠的,屁事不干!”

    “奶奶个哨子的,纯纯边角料子!一点用都没有!”

    葛正飞听到葛大彪的咒骂声,心里咯噔一下,就好像被一把刀狠狠扎在了胸口上,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起陈乐刚才说的话,又想起葛大彪平时对自己的态度,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葛正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然后转身对着身边的女孩说道:“你先回家吧,骑我的自行车回去,这两天别来找我了!”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朝着胡同口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