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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百年前,珑川飞蝗结阵如云,翅带青磷,啮禾若刈;鲁西有妖蝗丈余,目赤如炬,驱蝗噬人,真人谓“旱魃怨气所钟”。

    尔诸生诵圣贤书,兼习天人法,其悉陈时务:

    旱蝗相因,妖蝗为祟。当何以靖妖氛、救田畴、安黎庶?

    【且作平妖策,平此蝗妖,不负圣望。】

    原来,第三道大题,问的竟是“平蝗妖”之策!

    冯原柏曾经对陈叙提到过的“平妖策”,此时果然是在乡试中出现了。

    冯原柏从前说过的“北疆大旱”,如今也同样是与今次的试题紧密相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冯原柏也算是与罗家的某个长辈一般,押中了此番乡试考题。

    当然,冯原柏的押题同样十分宽泛,算不得精准命中。

    而究竟应当如何解答这个问题,则还需要依靠陈叙自己。

    陈叙便坐在号舍中,仔细思考了一整个日夜。

    其间,他闭目思索,一动不动,整个日夜间竟是滴水未进,粒米不食!

    他如此举动,在第一个夜晚过去时尚且无人来管。

    可等到第二日中午,他还是闭目不动,便有巡考兵丁不得不主动过来探看。

    “甲字三十六号,你怎样了?可要请医?”

    请医的问题,如今也终于轮到陈叙身上了。

    陈叙仍然闭目不动,但总算开口回应了一句:“多谢,不必。”

    过来探问的几名兵丁被他拒绝,便不由得互相对视,皆是微微摇头。

    兵丁们离开后,自然免不了在暗中悄悄讨论,言语唏嘘:

    “那位,可是写出青烟诗的陈叙,真没想到,他如今居然也出问题了……”

    “诗写得好可不一定文章写得好啊,出问题也没什么稀奇。”

    “嘿,你们瞧,那是原先在考场上吐血的罗文焕。这位如今状态倒是好极,两日了,只见他数度修改草稿,现今还在写呢。

    文思泉涌似的,一点儿也不带停的。”

    “唉,这般说来,这第三场的策论,反倒是罗文焕更有可能写出好成绩?”

    “这,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解元之争,不到最后,当真是谁也无法预料结果啊……”

    兵丁们悄声议论,唏嘘感慨。

    而同时唏嘘感慨的,又何止是贡院里的巡考兵丁?

    鉴星台上的考官们居高临下,注视全场,亦同样难免要感慨几分。

    只是考官要阅卷,有些话不便说得太过明白,即便是同僚间的讨论,也往往收敛三分。

    如此一个日夜过去了,隔日中午陈叙没有睁开眼睛,没有进食。

    等到夜间,陈叙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再到第三场的最后一日清晨,陈叙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最后,直到中午——

    也就是乡试第九日的午时一刻,陈叙才终于睁眼,提笔。

    而此时,大多数考生都已经将三道试题全部写完。

    距离今次乡试结束,已只剩两个时辰!

    罗文焕欣喜掩卷,情绪激动。

    再看对面沉寂已久的陈叙,他居然终于提笔,开始答题了。

    然而此时,经过数日苦心写作的罗文焕已经对自己拥有了极大信心。

    他再看陈叙,心态却与先前全不相同了。

    “陈叙,只怕是才尽于此了……”罗文焕心想。

    当然,虽是如此心想,罗文焕却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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