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承认见了供词,但表明没有当回事,让大理寺严查,也不能乱查,然后把卫矫狠狠骂了顿,骂他自己睡不着觉,就要去搅的别人睡不着。

    听完皇帝的解释,宜春侯点点头,又摇摇头。

    “陛下。”他看着皇帝,神情肃重,“那杨氏女还不至于要我出手。”

    想到这里,皇帝再次笑了声,点点头。

    是啊,她哪里配让宜春侯亲手对付。

    宜春侯只需要动动嘴,杨家的人就畏惧退避,替他动手了。

    皇帝收回视线回到桌案前,看着其上散落的供词。

    冀郢仆从的证词的确荒诞,他原本就不相信的。

    但……

    当半夜宜春侯敲开宫门,提及杨氏女的时候,皇帝宛如回到了十多年前。

    这么多年了,何止杨氏女不配宜春侯动手,他邓山在宜春侯眼里还是邓山。

    皇帝伸手将供词扔在地上。

    “烧了吧。”他说。

    殿内的内侍们忙上前捡起,放进炭炉里,殿内弥散着淡淡烟火气,皇帝的声音从烟火气后传来。

    “叫卫矫来。”

    ……

    …….

    “陛下,我已经看过太医了,正让太医给我开药。”

    被叫进来的卫矫一脸认真地说。

    “那种吃了就睡死过去,这样就不会睡不着出去勤奋工作,偶然经过某些惹不得的人物,给陛下惹来麻烦。”

    “您放心,这药效厉害得很,一包下去,天皇老子来了也叫不醒我。”

    皇帝瞪了他一眼,这天皇老子也包括皇帝吧?

    还有,什么惹不得的人物,什么勤奋工作,皇帝才不信他是偶然经过宜春侯府呢,就是故意的!煽风点火,唯恐事情不乱!

    但就因为绣衣在门外窥探,就如此大动肝火.

    皇帝看着卫矫,制止他的胡言乱语,淡淡说:有件事要你做,做完了,再去吃你那能睡死的药。”

    卫矫站直身子:“请陛下吩咐。”

    皇帝看了眼一旁的兵防图:“你查一查边军高阳营这两年的动向。”

    高阳营是驻扎东北的边军,由高阳将军柴渡掌管。

    柴渡,是宜春侯的第二子。

    登基十几年,高阳将军柴渡是皇帝最信任的,从未有过私下窥察。

    但皇帝的话说完,没有听到卫矫或者震惊或者称赞等等反应,他有些不解看过去,见卫矫似乎出神。

    ……

    …….

    竟然…..

    那狗东西,东拉西扯胡言乱语,真让陛下对宜春侯家动疑心了?

    卫矫心想。

    这么简单吗?

    “卫矫。”皇帝没好气喝道,“听到了没?”

    卫矫抬起头喃喃:“听到了,陛下你要查柴家。”

    皇帝踹了他一脚:“不是柴家,是边郡高阳营,混账东西,那是朕的边军,朕不能过问吗?”

    卫矫虽然出神,身子灵活避开皇帝的脚,连声应:“能能能。”

    再看皇帝。

    “臣领命。”

    但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看着皇帝,忽地上前一步。

    “陛下,我举告我父亲要造反。”他说。

    不就是胡言乱语吗?他也可以。

    皇帝愣了下,再次抬脚踹他:“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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