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驿兵来报,圣旨指亲的消息他也收到了。

    帐子里的桌案上摆着一摞京城的动向信件。

    什么姜小姐遇袭,什么姜小姐离开国学院入了兵营。

    表面看都是姜小姐,实则背后都是杨小姐。

    卫矫看着桌案上散落的信纸,让一个贵女跑去当兵丁,这种疯狂的事,只有这个狗东西能想到。

    他忍不住笑了。

    “都尉。”有绣衣拎着热茶进来,看到卫矫在笑,这笑跟适才的笑完全不同,他忙也跟着笑了,“您准备一下,明日往回走吧。”

    卫矫挑眉:“这里的事毫无进展,我怎能回去。”

    “都尉。”绣衣说,将热茶放在桌案上,嘻嘻一笑,“咱们一来就看出来了,这是有人故意举告,这些东西说不定都是伪造的,没进展也不奇怪,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您快回去准备亲事吧。”

    “结亲这种小事,用不着我管。”卫矫懒懒说。

    是哦,结亲这种事,自有家里的长辈操持,绣衣想,但,既然是指亲,婚期应该会很快定下,新郎总要回去制礼服。

    绣衣看着站在营帐里的卫矫,忍不住怔怔,都尉穿上新郎服是什么样?

    都尉日常只露出一点内衬红就够惹人注目,等全身都穿红……

    “杨小姐的确是结了一门好亲啊。”他忍不住说。

    卫矫嘴角弯弯,当然,否则怎么会死缠烂打地跑来跟他求结亲。

    “都尉——”

    营帐外响起声音。

    “又找到一人说见过云岭的匪贼——”

    “……我就见过一次,我在山上砍柴,他们说是打猎的,带着兵器,身上还有血,我没多想……”

    一个老汉神情战战兢兢,进了营帐,跪下就叩头。

    这些日子,查遍了四周,的确在云岭山中遇到过人,但都是各种各样的身份,打猎的,采药的,砍柴的……

    并没有什么打家劫舍的匪贼。

    当然不是匪贼,既然是前朝余孽,藏着躲着还来不及,哪里会招摇到当匪贼,卫矫撇撇嘴,示意一旁的绣衣询问。

    “记得长什么样子吗?”那绣衣问,一边走到一旁桌案前,拿起笔,准备在铺展的纸上勾画。

    桌上桌下堆积了很多纸张,上面有各式各样的算不上画像的画像,有的只有一个胡子,有的只有一顶帽子,有的一双穿着草鞋的脚……

    既然见不得人,肯定做了掩饰,且不会让人记住脸。

    果然这老汉回答:“……没,就,个子挺高的,也有挺壮的,还有,年纪大的……”

    这次画的更简单了,绣衣提笔在纸上勾勒一个长条。

    “……还有年纪小的,手里还拿着书……”

    绣衣提笔要勾画一本书,耳边传来卫矫的声音。

    “书?”

    ……

    ……

    老汉双腿打颤站在营帐内,听着哗啦声,看着两个绣衣在一堆堆纸张中翻找,没多久,一个绣衣抽出一张。

    “都尉,是不是这个,在孟州查问的画像?”

    卫矫点点头。

    那绣衣便举到老汉面前:“拿着书的人跟这个像不像?”

    老汉看着画像,怎么看啊,都没有脸.

    “你回忆下感觉。”绣衣说。

    回忆,感觉,老汉看着没有脸的画像,只能结结巴巴说:“不,不像……比这个个子高一些。”

    站在画像旁边的还有一个绣衣,手中提笔在旁边比照这个画像勾勒,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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