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故而路宁才能轻轻巧巧将这石壁上的障眼法儿破去,顺着溪岸闯进了石洞之中,此地与路宁所居之处大大不同,要深幽广大得多,前半截又有些黝黑湿滑,路宁存了吓白猿一吓的心思,小心翼翼的沿着溪水走了半顿饭的功夫,方才渐渐见得光明,耳中也渐渐听得人语。
这人语却不是白猿慷慨豪迈的声音,而是两个莺莺燕燕的女人声音,路宁心中不禁大奇,难道说自家竟是猜错了,此地并非是白兄所居,而是另有人家?
因想起外面有妖法封洞,又不知道里面究竟何人、是好是坏,因此路宁也加了小心,不敢直奔光明之处,而是慢慢循着人声而去,躲在一块岩石后面,便听得那两个女人声音越发的清楚了,却是正有一人不知为何在哭泣,另有一人在开解劝慰。
路宁本不是听壁脚的人,但此时此景,也由不得他不小心些,并未直接现身出去,而是就近听了两句,这才知道那哭泣的女子是自伤身世,觉得悲苦万分,想要寻死,旁边之人正在劝解,说天下与她一般身世悲惨的女子多了,且忍一忍,往后惯了就好,况且此地锦衣玉食,又无人欺压,比起寻常大户人家还好上许多,命只有一条,不拘如何都是过,又何必自家为难自家。
路宁听得不是个,忍不住便要开口相问,便又听得溪水中哗啦一声,似有人扔了东西下来,仔细一看,却是几件铁钗旧梳、破衣粗服,这才知道洞中之人向来有在溪水中弃物的习惯,耳中听得那两个女人声音之外又多出了一个声音道:“丽娘,可曾劝解住巾儿妹妹?”因此便又忍住未曾开口,静听这几人说话。
还是那个劝解人的女子回道:“二姐,巾儿妹妹只是痛哭,小妹劝了许久也不管事。”
那二姐闻言不禁叹了一声道:“何苦如此,我们谁人不是这般命苦?日子久了便也都罢了,哭哭啼啼又济得什么事儿?”
“巾儿妹妹,且听我一言,你留着的这些粗布衣服我已经扔了,还不快快收拾了这狼狈模样,回头主人见了也欢喜,切莫再作此狼狈姿态,万一惹恼了主人,连我与丽娘也一并吃罪不起。”
耳听得“主人”二字,路宁心中不由得一沉,回想起琼娘也是称白猿为主人,不由暗忖这几个女子言中提及的,莫非也是白兄不成?倒要仔细听个究竟。
他再回过神来时,那先前哭泣的女子似乎被二姐一句“主人”吓住,强自忍了哭泣,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泣,三人一起渐谈渐行渐远。
路宁连忙偷偷跟上,这回有人引路,行得却比先前快了不少,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光芒大放之处,却见原来是石洞中一处极大的空间,顶上有数十颗明珠镶嵌,大约是用法力炼过,放出皎洁的光华来,比起青天白日来更有几分别致。
明珠之下,便是一座座亭台楼阁,在岩洞巨石间错落有致,更有十数个年龄不一,穿着却都极华丽的美貌女子流连其间,有的赏花,有的写字,有的抚琴,看去比起王公贵族人家的花园子来也不差分毫。
见了二姐等几个过来,那些女子都迎上来姐姐妹妹的乱叫,状极亲热,只是路宁眼光锐利,早看出这些女子眉眼间多少都带些愁闷忧郁之色,如今虽露欢颜,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路宁见到这许多女子热热闹闹,心中一阵气短心闷,早已经有些慌了,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哪里还不知道这些女子来路都不正,偏生服饰举止都与琼娘相类,又在这荒山野地的石洞之中出现,十九与白猿脱不开关系。
这少年一贯眼中揉不得砂子,十分的刚强任性,见此情形怒意勃发,有心便想要发作,不免又想起白猿的豪迈潇洒,以及对自己的诸般好处来,却又强自按捺下来,心道:“或许这些女子另有蹊跷,却与白兄无关,我不可莽撞了,还是再探探这洞中虚实再说吧。”
路宁强自忍耐脾气,依旧躲在暗中遥遥窥视,怎奈事与愿违,不大一会儿功夫,便见那些女子拥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