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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真难为了楚玉书,明明一肚子不适,还要强作欢笑,恭维钱、范二人,胡乱作了一首诗应景,就想要把这件事打发过去。

    却不想那两人得意便忘形,见了路宁在一边暗笑,心中略有不爽,那钱统便道:“这位路老弟,你也是秀才出身,虽然不若我等有才,想必也能作几首打油酸诗,此番何不也作上一首,有我等珠玉在前,就算诗略差些,想必也能得以流传,说不得后辈儿孙说起今日之事,也能得个万昌府四大才子之类的美誉呢!”

    路宁哪里肯陪他们现眼,连忙推脱,只是这两个货十分没眼色,扯着路宁定要叫他作诗,那楚玉书也在心中道,今日我既然跑不了,路大哥你好歹也陪我一遭,于是竟也在一旁推波助澜,弄得路宁无法,见二人再扯下去怕是连衣服都撕坏了,只得应承下来。

    这位路公子虽然如今已经不在仕途经济上用心,但毕竟有神童的美誉,又读书成癖,那诗文之道自然也不曾丢下,故此心中只略动了动,便自口颂一诗曰:“千岩万壑路倾欹,杉桧濛濛独掩扉;翠窦烟岩画不成,桂华瀑沫杂芳馨。古堑细烟红树老,半岩残雪白猿啼;露滴红兰玉满畦,闲拖草屣到峰西。闲行放意寻流水,静坐支颐到落晖;拨霞扫雪和云母,掘石移松得茯苓。但令心似莲花洁,何必身将槁木齐;虽然不是仙家洞,春至桃花亦满蹊。”

    原来路宁自从那日龙宫之事后,便对这神鬼之事越发的感兴趣,因此今日所作之首,明是观龙华山有感,暗中合了自家心事,飘飘然有出尘之意,倒是比平日里所作仕途经济之诗更好了几分。

    楚玉书是个识货的,肚子里有几分才学,当下不免默默吟哦,颔首不已,钱、范这两个货却那里知道什么好歹,摇头晃脑道:“不好不好,什么乱七八糟,也不知说些什么,就听到白猿一句,这龙华山中向来传说有一头白猿出没,算是应景,其它都不好,比起我俩诗作来,实在是差得不知凡几。便是楚年弟的诗也比你强胜得多,看来今晚通古观的香火之资,得路老弟你出了。”

    路宁也不以为意,本来作诗便是被强迫,又岂会和这两个货一般见识,再说他家境甚好,也不缺这点香火钱,当下便点头应了,正好算是回请楚玉书一番,谢他这些时日款待之情。

    当下这四人在前,家仆护院等在后,一行人浩浩荡荡便往通古观而去,早有那观中的野道出来迎接,进得观中,又有管事的道人引几位公子往后院行去。

    原来这处所在名为道观,却不是正宗的修道之所,只有几个野道居住,靠着游玩龙华山的客人弄几个香火钱,故此便如世俗中的客栈酒家一般,非但有知客、管事,更有那烧得一手好菜的大厨,十数间颇得野趣的云房,往来的游客里有钱之人多住在此处,倒也照顾得这家道观生意不俗,规模比起寻常道家有名道观来也不小些。

    通古观中领头的野道有个道号叫做双泉道人,听说万年县中楚、钱、范等几家的公子来了,忙不迭的迎将出来,安排好酒席以及休息的云房,统统都是最好的。

    路宁见他殷勤,便多给了几两香火银子,那双泉道人更是欢喜,又命几个小道士抬出几瓮酒来,却是野果酿的村酒,虽然酒淡,味道却好,送给几位公子助兴。

    路宁前番因为饮酒引出好大的乱子来,险些永世不得超生,这才刚过了几天,殷鉴在前,哪里肯再饮酒?况且又不喜钱、范二人,当下不免告了个罪,说是路上疲惫,便自回房安歇了。

    钱统范岱二人见他已经会了钞,也不去管他,扯着楚玉书饮酒作乐,直闹到半夜方才歇下,把个楚玉书灌的人事不知,到第二天午时方才醒来,匆匆洗漱了一番来寻路宁,结果门一打开,那楚玉书便不知高低,叫了一声苦也!

    原来路宁各样随身物品,连同衣服银子书籍等都在房中,人却杳如黄鹤,不见所踪。

    再问观中的小野道,却言说路宁昨夜睡下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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